但你也没法死。神婆继续追着说。
阿母像是被雷劈中般。她先是愣在原地,然后气愤到浑身发抖,随手拾起路边块石头,往追过来神婆砸过去。
神婆跳,躲过,嬉皮笑脸地继续喊着什。
神婆是不追,但她话已经像路边野狗样,追上来,还咬上。
阿母走几步路,胸腔发出拖拉机般咕噜咕噜声音。再走几步路,胸口似乎翻滚得更厉害。突然如凭空炸出雷般,哇声,哭声从阿母身体里冲出来。
那确实是见过,阿母哭得最严重次。
那天,阿母生气地拖着和阿妹往外走。神婆也看上去生气地往里面房间去,然后她像突然想到什,转身,小跑着追出来。
那个谁——她朝们喊。
阿母在气头上,不理。
叫你。神婆追过来继续喊:你是不是觉得做成这些事,自己就可以安心去死?
灵感是浮游在海上土
当时怎都想不到,那个老和神明吵架阿母,竟然会被神婆硬生生地弄哭成那样。
也怎都想不到,这个把阿母弄哭神婆,后来成婆婆——那神婆说无子无孙无儿送终,最终却让自己儿子娶。
很多年后,那个神婆已经成为婆婆,突然没头没尾得意扬扬地问:你知道那天在算计你阿母吗?你知道这让她多活年吗?
那神婆口袋里总装满瓜子,她习惯每说句话时把瓜子嗑开,咀嚼瓜子节奏就嵌在说话节奏里。她还总能把瓜子壳吐在句话需要停顿地方,好像瓜子壳就是她说话逗号和句号,好像没有瓜子她就不会说话。
现在这个年纪,已经认识很多种哭声。但还记得阿母那次哭声,那是哇声,不是呜呜呜或者嘤嘤嘤,这种哭声,如同心底火山,发到底,枯竭,然后,再来次。
听着那哭声,先是跟着难受,但又莫名觉
阿母转过身,木住。
但你做不成。神婆笑眯眯地说。
阿母眼眶红,转身拉着们要走。
那神婆继续追着说:你是不是不知道怎活?
阿母拉着们走得更快。
神婆往自己嘴里送粒瓜子,她说:你阿母开口就知道她想让干吗。
神婆吐出瓜子壳,说:但偏得拧着。
又送进粒瓜子,说:你阿母才不得不活下来。
然后突然放下瓜子,说:这个算计可是神明让干。如果要感谢,你得连起谢;如果要算账,你算神明头上去。
说完,也不管认不认这个解释,自己哈哈大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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