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个时辰以后,他才收功,抬头看见景七,脸上顿时露出个笑容,他笑容也真,让人看,便忍不住被他带动地起笑起来。
乌溪走过来,问道:“你今日怎这早?”
景七扬扬眉:“太子把嚷嚷着要迁都人都砍,没人吵架。”
乌溪愣,对这个倒是蛮赞同,于是点头道:“若是,早将他们都砍,哪有仗还没打,就要跑道理?”
他关心事有限,只限于南疆相关,关心人更有限,只限于眼前个,单知道京城附近有军营,具体有多少人,靠谱不靠,是不清楚,大概是眼下京城为数不多仍天真地乐观着人。
过那封圣旨。
赫连翊直目送着他离开背影到看不见地方,这才脱力样地整个人摔在龙椅上。缩成团,肩膀弓起来,将脸埋在臂弯里。那龙椅宽大、辉煌、透出股子珠光宝气阴冷和肃杀,将他衬得愈加消瘦憔悴起来。
于葵默不作声地站在边,看着这人,声叹息吞回腹中。
景七回到府上,直奔书房,手扶上个角落里不起眼古旧小柜子,默然站会,用贴身带钥匙打开上面三道锁,将圣旨扔进去,又取出个小瓶子。
随后转过身,往外走去。
景七无意明说,便点头笑道:“你们二位想法倒挺致,将来大庆和南疆倒省得打起来。”
他说着话,眼睛却眨也不眨地凝视乌溪,本就长双桃花眼,这大喇喇直勾勾看人时候,带种说不出意味,乌溪只觉得他那眼神像是有小钩子样,勾得人心驰荡漾,便干咳声:“你……你怎这看?”
景七无声地笑起来,
在转身刹那,他脸上那种凝重、空洞、肃然像是张面具样,轻轻抹便瞬间消失,点踪迹都没留下,叫人看,依然是带着微许笑意、满是不正经张脸。
自从那日景七被半夜宣进宫去之后,不用他说,乌溪也知道,是出大事。这几天来王府出奇安静,时不常地过来喝酒周子舒等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,景七自己也是来去匆匆,早晨很早便离开王府,有时候掌灯人还没回来。
这会儿天还没黑下来,乌溪正在院子里练功,景七遣散左右,个人走进去,也不出声,只是靠在棵大树下,双手抱在胸前,在边看着。
乌溪练功时候十分专注。景七最喜欢他那心无旁骛样子,像是天塌下来都不理会,做什事情时候心里就只有什,即便是在练武,也莫名地就给人种,他是“静止”着感觉。
因为心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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