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七叹口气:“送钱多,那所求之事必然是大事,就今儿那点鸡毛蒜皮,若是礼太重,赫连钊会多心提防,不是算计,是多不得。当然更不能少,你家主子现在在京城诸位大人眼里,就是那个败家胡闹玩意儿,送少岂不是要让他吃心?”
平安恨不得垂泪到天明——这个两个都以什韬光养晦为名,那个私会歌女,是要韬光养晦,这个掷千金,也是要韬光养晦?
平安自觉愚钝,只觉得这群人五人六装得本正经主子们,说得无奈非常,其实都乐在其中……
景七伸出手来,平安立刻训练有素地替他倒上茶送到面前,景七润润喉咙,才低声道:“今儿这事,如果求是赫连琪,他要事不关己地不管,要会借机拉拢或者要求别事,如果求是太子,太子绝对会觉得来人别有所求,以他小心谨慎,绝不会点头。可是赫连钊不样,赫连钊天生喜欢别人服从他,他迷恋是那种无所不能感觉,希望所有人都像他脚下宠物,有求时候凑上去讨好他,凭他高兴打赏二。”
景七顿顿,笑下:“金银钱财在他眼里,兴许还不如讨好着求他办件事,叫他高兴,况且这件事……
景七脸上少年人青涩愤愤表情,直保持到出大皇子府门,上他自己马车。张脸像是装模作样时间太长,要歇会似,路上表情都有些木然,静静地坐在车里,不吱声地琢磨事。
等到王府,憋路话平安立刻凑过来,用他那双纯洁无辜眼睛控诉着景七又次“败家”行为。
景七开始假装没看见他,却不想这小子异常有毅力,追在身后,亦步亦趋,也不言声,就拿那种让人胃疼眼神瞅着他。
景七终于不能再继续忽略他,叹口气:“平安哪……”
平安委委屈屈地抬头。
景七深吸口气,组织两三次语言,都给憋回去,只得揉揉眉心:“怎,觉得今儿花钱多?”
平安咬着牙说道:“点都不多,大人们来往,动辄十万雪花银,您出手才五千两,小气。”
言外之意,这虽然数目不小,但也不算什不起大钱,若是寻常来往,是多,若是托人办事拉拢买命之类,又少。
在平安看来,为个莫名其妙赎身女人,为个莫名其妙蹿出来蔡公子,这钱绝对就跟打水漂样,让自家主子听个响取乐完事。
他十分不理解,这种绕八百个圈子上门送钱行为,有什实际意义,几乎觉得这小王爷是为败家而败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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