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当时心里就慌:“褚桓!”
褚桓好脾气地应道:“嗯?”
“你最近在做什?是不是去过长者那里?你要干什?”话音到最后,南山语气几乎严厉起来,句紧似句地逼问着他。
小秃头:“阿爸!”
褚桓把接住他,叹口气,任凭那小崽子在他肩膀上哭个天昏地暗,鼻涕眼泪抹他身。
小秃头放开喉咙嚎,将林中飞鸟也惊起片,这动静终于把已经被褚桓甩掉南山招来。
南山远远看见,脚步顿,却并没有上前,反而是褚桓敏锐地听见脚步声,回头看他眼,目光相撞,南山心头重重地跳。
随后,他就看见褚桓向他走过来。
孩?
天已经晚,就算守门人守卫森严,山顶上没有怪物,可也保不齐有个把猛兽出没,褚桓迟疑片刻,还是转身拨开密林,循着声音走进去。
他看见小秃头。
小秃头脚下躺着根铁棒,铁棒尖端有尖刺,闪着幽幽寒光,这东西无论是长度重量还是杀伤力,都明显不是给这种肉球似小豆丁玩……应该是件成年男子武器。
小秃头双小爪子磨得红肿破皮,他狼狈地坐在地上,哭几声,又忍片刻,忍不住就再哭几声。
小秃头不知道哭多久,把自己哭得脱力,软绵绵,褚桓把他塞到南山手里,径直走过去。
两人错身而过时,南山忽然狠下心来说:“无论你想做什,都不会记得,也不会感激你,别白费力气。”
南山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好活,短来或许明朝今日,长也肯定长不过两三年,因此耍个小小花招——单就道理上,这句话点错都没有,死人能记得什、感激什呢?
褚桓脚步顿,偏头看看他,却并未回应,只是笑下。
那是种带着纵容、洞悉什笑容,好像他什都知道,什都打算好。
旁边竖着木头桩子上布满铁棒尖戳出痕迹,横七竖八,毫无章法。
纵然是守山人,小秃头也是个还没有豆大小东西,没多大力气,举着那大人利器,拼命在木桩上戳出来痕迹,却还不如长者拿钉子钉深。
褚桓从树后走出来:“……安卡拉伊耶。”
小秃头呆呆地看他片刻,然后低下头,用力揉起自己眼睛——才多长时间呢,小毒蛇居然长成大毒蛇,而这哭包熊孩子居然也学会假装若无其事。
可他假装并没能持久,小秃头装着装着,就越发委屈起来,他终于自,bao自弃地从地上爬起来,抽抽噎噎地扑向褚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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