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人叫“什什多”,听南山翻译,是“闪闪发光断崖”意思,离衣族人起名字思路十分诡谲,褚桓反正想象不出断崖怎闪闪发光,他摔过次,对断崖充满阴影,于是把人家名字简化成“大山”。
大山是个不到二十岁少年,却已经长个人高马大身板,平时不苟言笑,笨拙地往那里坐,却比谁都用心学习,所以格外讨厌小芳这种搅屎棍子。
到后来,大山已经养成看褚桓擦眼镜,就找东西扔小芳条件反射。
族人中,由于除南山认识几个字、会说几句话以外,其他人跟褚桓是完全无法沟通,因此上课时候需要族长在边,把褚桓教字词翻译成离衣族自己语言,有时候连族长也翻译不,师生间就必须停下来艰难反复地沟通。
褚桓学生包括全村老小,族长不可能天到晚当助教,大人们也不可能天到晚不干活,所以每天教学时间只有傍晚,不到个小时,工作十分
露出十分科幻表情。
小芳大概还以为褚桓在夸自己,搂住他肩膀又叫又跳。
年轻族长却哂之下,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自己请回来客人——那人有头很整齐短发,鼻梁上架着比水晶还透亮镜片,看起来白净又文弱。
从头到脚都和他们不样。
褚桓甚至和“河那边”人也不样,无论是他眯起眼睛望向不知名地方,还是懒洋洋地动动嘴角笑,都带着“河那边”人也没有某种东西。
南山不知道怎形容,总而言之,就是看到这个人,他就觉得世界上其他人都简单得目然,忽然之间没层次似。
“褚桓,”南山心里不熟练地默默念遍他名字,“他肯到们这种没有人愿意来地方,定是个很好人。”
褚桓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收到张好人卡,他跌宕起伏乡村教师生涯开始。
上课地方就在他们唱歌跳舞空地上,族里汉子不知从哪找到块巨大白石头支在那里,又给他找把黑乎乎碳棒,需要时候可以往石头上写字,小芳蹲在石头旁边,十分训练有素,只要石头写满,不用人吩咐,他就会冲上去擦干净。
可惜此人擦黑板认真,听课却是知半解,有时候褚桓话没说完,还有半卡在嗓子眼里,就被他冲上来擦,每到这时,褚桓就只好停下来,微笑着擦擦眼镜,心里很想殴打他,苦于营造半天斯文形象,不便动手——不过总有人会代劳,南山身边另个侍卫模样年轻人就对殴打小芳十分在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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