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父浑身都在发抖,沈巍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:“也不想做什有辱斯文事,愿意跟您和和气气地讲道理,希望上仙也还是能好自为之,不要把手伸得太长、管得太宽——如果没事,就不远送。”
说完,他连看也不看赵父眼,转身走下忘川,往黄泉深处走去。
赵云澜听得几乎呆,沈巍和神农……怎就不共戴天?
怪不得那天神农药钵话说得不明不白就跑,敢情是沈巍在,他不敢说!
他那秀气斯文好欺负恋人,怎就变成个给他便宜爸下封口令恐怖分子?
自女娲以降下,到如今新立后土大封已经存续不知几千年,水滴尚且能穿石,眼下大封松动,是谁也无法回天,实在赎无能为力。”
“后土大封是女娲以命相抵,又是昆仑君片心血,当然没说你会对它做什不该做事,只是大封要是彻底崩呢?你打算怎办?”
“是啊,”沈巍顿顿,继而轻描淡写地接句,“打算怎办呢?十分愚钝,现在总算明白当初先圣们说‘不死不灭不成神’是什意思——只是算起来,其实本来也不是什天生地养幻化、被万民敬仰神明呢。”
“你不要以为大封破那日神农之约就无法束缚你,要是儿子……”
赵父话音到这里,突然不自然地停住,好像电影放到半音箱坏,只见他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神农金边契约又是怎回事?
对……如果神农氏才是借他左肩魂火人,如果大石封里往事是真实,那后来为什魂火又
沈巍脸藏在片黑雾之后,可赵云澜就是感觉他笑。
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儿子?上仙真是入戏太深,您说‘令郎’要是知道上仙竟然放着好好逍遥神仙不当,下界附在个凡人身上,还偏偏附在他父亲身上,他是会认您还是不认呢?”
赵父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响动,他用手扣住自己脖子,双目怒睁,却就是说不出个字来。
沈巍好整以暇地看他会,终于轻笑声,挥手,赵父就像被什人打拳,连退好几步,踉跄着站稳:“你……”
沈巍双手拢长袖,微微点头致意:“所以上仙还请慎言,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,可还是不说好,您觉得呢?先圣神农氏德高望重,心里当然也是十分尊敬,可是尊敬归尊敬,他要是还在世,也必然和他势不两立、不共戴天。上古三皇尚且不放在眼里,上仙身为神农宝钵,恐怕……眼下也还没有修到先圣那样大神通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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