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立纪元第三年,年底,第八星系因为漫长萧条,深厚地下文化不可避免地重新冒头,牵头人都是早年“自由联盟军”里有定地方势力人,最早,是这些人让第八星系紧紧地凝聚在起,因此陆必行刚开始碍于情面,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,但是很快,蔓延黑市与官方矛盾越来越深,黑市成员之间明争暗斗也愈演愈烈,那些曾经在陆信石像下狂饮放歌人们引爆场内战。
内战整整打三年半,在这期间,陆必行把湛卢里记载所有关于林静恒点点滴滴,全都挖出来,仿佛陪着他从少年时重新活次。而书桌上刻痕也从道变成五道。
这五道或深或浅刻痕就像是“替死鬼”,拿着刻刀那只手,到底没有铲平陆信石像下自由宣言。
随后是独立纪元第七年中旬——
薄荷成年以后,秉承着星海学院精神,决定把有限人生扩展
史,恢弘而热血,少年坐在角落里,注意力时而被吸引,还要假装自己很酷,每每回过神来,就赶紧装出副百无聊赖样子左顾右盼,无意中发现飞在他旁边小偷拍镜头,顿时露出恼羞成怒表情,巴掌拍下来,把屏幕按黑。
陆必行呆呆地看着少年那张稚气未脱脸,忘歇斯底里致幻剂,忘自己在什地方,也忘眼前身后、暗无天日岁月。
那天晚上,他把这段不到五分钟视频反反复复看上百遍,然后在第二天清晨破晓时,他在书桌上刻下第刀,并恢复湛卢被他禁用自主功能——
爱德华总长说,自己不在,就再也没有人能拉得住他,这话陆必行其实听进去。
那个彻夜未眠清晨,他突然想,林静恒那个孤高傲慢、说不二人,为什这多年任由湛卢在他耳边唠唠叨叨,从未想过要禁用他自主功能呢?湛卢这货甚至还联合别人坑过主人。
这瞬间,他终于明白,独自拿着利剑走夜路人,必须要带上根镣铐,哪怕只能锁住他根小拇指,也能让他在无所顾忌、忘乎所以时候,轻轻地拉上把。
他答应过爱德华总长,要化为灰烬七次,再死灰复燃七次。
从那次开始,陆必行每到自己无法忍受时候,就会在桌角上刻上刀,像是和死者契约,也像是在给自己倒计时。
也许是“倒计时”这种东西,会让人产生“这些都有尽头”错觉,他刻在桌角痕迹,真像是能安抚他灵魂样。
……当然,湛卢自主权限太高,也有点不方便,比如诡异审美和满屋子冷血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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