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玻璃擦干净,忍不住伸手遮下眼:“怎突然这阳光灿烂?还有点出汗。”
蜥蜴沉默无声,从不回应女人充满情谊自言自语。
“估计还是联系不上,你说明明知道他喜欢清静,还总是往他跟前凑,时间长他会不会嫌烦?”见惯风浪佩妮看着自己个人终端,有些忐忑,没注意到她身后大蜥蜴正缓缓地移动着不甚灵便身躯,充满畏惧地躲着窗外射进来“阳光”。
个人终端发出信号仿佛已经在第八星系徜徉周,依然没有回音,那个人不知道去什地方,始终没有通讯信号。
佩妮叹口气:“果然还是……”
还是让他失望。
他忽然有些灰心,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干涩老年斑,觉得自己这生,可能是做场白日梦,走条执拗又错误路。
两百六十年,也该结束。
前不久,他花大半辈子积蓄,在凯莱星个有产权养老院里,给自己置办席之地,打算在那安度晚年,这在第八星系,算是相当体面晚年,今天就要出发。
老院长抬头看眼天色,难得风和日丽,没有北风,温暖得不像北京星冬天,他觉得这大概预示着自己路途会很顺利。
她话音没落,个人终端突然好像被卡住样,亮起来,佩妮悚然惊,下意识地张开五指伸进头发里,飞快地把自己有些塌头发抓出个型。
下刻,半空中浮起模模糊糊影像,佩妮看
无家可归流浪汉们过节似从各自藏身地方钻出来,快乐地和擦肩而过老教授打招呼,互相庆祝着又熬过个冬天,即将迎来长达四年好季节。
不远处,不知是谁家养鸽子成群地飞过天空,落在星海学院六百万穹庐顶上,不客气地降下“天粪”数泡,表达着对莘莘学子们无尽祝福。
佩妮打开破酒馆门,给酒馆吉祥物大蜥蜴带包新鲜面包虫,然后打开窗户通风,挽起袖子,擦起破酒馆桌椅板凳——四哥地方干净得很,活不多,日常维护即可,她干脆自己干。
佩妮认识他五年,以个女人标准来看,四哥其实并不是个邋遢人,除他那不修边幅个人形象,再没有其他不良习惯,他喝酒,从来不喝醉,用过东西会放回原位,无论是他常来破酒馆还是他家,都充斥着股干净冰冷秩序感。
“你家主人什时候回来?”佩妮踩着板凳,自言自语地对蜥蜴说,“四哥失联好几天,带着那小白脸跑哪去?再试试能不能联系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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