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诊,要不老熊那天怎哭得跟个真狗熊似呢?”三胖声音低下去,他停顿良久,才接着说,“这个病,有人得以后二三十年都不死,和没得样,有人可能两个月就扩散,陈露是属于那种……运气比较不好——谦儿,反正就这个事,你怎说?这项目会过会,你是签字还是不签吧?”
魏谦知道,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签这个字。
少年丧父,中年丧妻,老年丧子——三大悲,魏谦自己赶上个,麻子妈赶上个,眼看着老熊可能很快要赶上另个。
这到底是活着不容易,还是他们命比较苦呢?魏谦实在不想知道这个答案。
小时候,他想,不能没有父母,如果连这点感情寄托都没有,那还不如死。
话通,刚把这事前因后果交代明白,那头就哭上。”
魏谦:“谁?嫂子哭?”
三胖呲牙咧嘴地点点头:“可不是,咱陈露姐姐那可是如来神掌代宗师啊,好,她哭?听,这不得是天塌下来事啊,可把吓坏,就问是怎回事,结果……唉,还真是……”
魏谦把车停下等红灯,缓缓地问:“她什病?”
“合着你知道啊?”
过几年,他想,不能没有钱,如果连起码生活保障都没,那还不如死。
后来,他想,不能没有尊严,如果人人都看不起他,那还不如死。
然而他件件地失去过它们,有些后来又得到,有些再也找不回来,他却依然活着。
大概是车里气氛太压抑,三胖看他眼,试图活
魏谦:“听个音,老熊没跟说清楚。”
三胖叹口气:“他们俩结婚这好些年,直也没孩子,也不是不想生,嫂子直怀不上。她可能是天生,打挺年轻时候开始,肚子里就长瘤子——就是生孩子地方,你知道吧?前后做两三次手术,但是挡不住复发。最保险办法当然是切,但是她本人不同意,还是想要个孩子。”
怪不得……
“嫂子以前不是跳舞吗,她们干那个看着轻松,实际是挺耗费体力,她又是那种抓尖好胜性格,身体实在撑不下去才只好辞职。熊哥那时候说,断后就断后,没什不起,让她切,她不肯,最后俩人说好养两年,要是能有孩子那就最好不过,没有也是他们两口子命,就不打算要,让她去做手术。结果年前去医院查,大夫说完蛋,可能癌变。”
红灯过去,后面车不耐烦地按个喇叭,魏谦才回过神来,把车开出去:“确诊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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