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,他四周始终充满各种各样眼睛,从他身边经过形形色色人,全都是面孔模糊,而那些人平面般脸上如出辙地只有双眼睛,每双眼睛目光都险恶地投注在他身上。
那些视线就像芝麻大小虫子,并不致命,却刻不停地在他身上缓缓爬过,带来股说不出战栗感。
所有声音都消失无踪,所有触感都虚假不真,而他目光所及处,只有那些不怀好意目光,魏之远终于开始跑起来。
他把自己“跑”醒。
魏之远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来,按下床头灯——凌晨四点四十五分。
,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。
等到春暖花开后,趁周末,魏谦硬是挤出天时间,决定带魏之远去做些属于男人休闲运动——钓鱼。
魏谦挤出整天时间并不容易,他那段时间日子过得相当兵荒马乱,每天都是过劳死节奏,没有什加班不加班概念,从早晨睁眼到晚上闭眼,连轴转。
他依稀回到那种每天早晨张眼就要开始盘算整天日子该如何过时间。
临走前天,魏之远最后检查遍自己要带东西,这才上床睡觉。
他顿顿,双肘撑在自己大腿上,撸把脸上汗,坐在那平复着呼吸。
胸口好像被堵团棉花,呼吸不畅。魏之远再也躺不下去,起床洗漱。
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模样,高大而英俊,提前长成双肩像拉开翅膀,行动时候充满生动力量感。
大概是没从梦魇里清醒过来,魏之远突然想起件年代久远事。
那时候他有……六岁?七岁吧,反正还在漫无目地流浪
他属于那种永远也用不着闹钟人,平时有生物钟准点起床,而如果第二天有需要特别早起做事,他也会自发地醒特别早,他身体里好像装根发条。
当然,这个特长也有不好地方,就是如果惦记着第二天要早起有事,他会容易睡不好觉。
魏之远三点时候醒来次,之后再躺,就开始做梦。
他梦境支离破碎,几乎没有块完整情节,他梦见自己从很多地方经过,有时候是疾驰火车,有时候是肮脏墙角,有时候是逼仄狭窄房间,所有地方都有个盖子,都显得暗无天日,颜色单调而暗沉。
魏之远难受地在床上动动,但是没有醒,他梦里没有突然出来吓他跳怪物,也没有突然落下去悬崖,而他似乎就是被困在那样漫长而真实梦魇里,心情不激动也不恐惧,只是觉得极端压抑,与麻木样习以为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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