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谦其实不习惯与人长篇大论地侃大山,他陪麻子妈坐会,险些把半个多月笑容次性花干净,说得口干舌燥,脸都有点僵才走。
期间,麻子依然和往常样,默不作声地在边听着。
魏谦离开医院时候,有种卸下什样轻松感,他和三胖已经把麻子捞回来,以后对于麻子他妈,大不大家轮流照顾,反正他自己也没妈,多个不算什。
魏谦回到家推门,两个原本坐在沙发上小东西就和狐獴样,做个模样地伸长脖子回头动作,大有望眼欲穿架势,小宝刚想开口控诉,谁知先步看到魏谦手里拎着盒子,眼睛都直,语无伦次地跳起来说:“月饼!电视坏!”
“……”魏谦看着她说,“行,让它给你修。”
八月十五那天下午,魏谦买两盒月饼,经过医院时候,他顺便进去,给麻子妈放下盒。
麻子推着他妈出来转圈,麻子妈却不怎自在,她半张脸被热油溅得坑坑洼洼,基本是毁容,对别人目光格外敏感——要是别人看她脸,她就会惊慌失措地躲开,可是要是别人刻意不看她脸,她又会觉得自己很吓人,心里难受。
她只有见到魏谦和三胖他们,还能放松些,他们俩比麻子来得还勤快,哪怕她脸烧成块黑炭,他俩也都看习惯。
“姨,买点月饼,给你放下盒,过节应个景,你多少尝块。”魏谦说,他买不是散装月饼,是有包装盒。
麻子妈不跟他道谢,脱口就是:“买这个干什?你又瞎花钱!”
宋小宝摇头摆尾:“嘿嘿嘿嘿。”
魏谦下午说话太多,此时懒得再张嘴,就伸出根手指,指指厨房方向,宋小宝呆呆地顺着他手望去:“厨房里还有月饼?”
而魏之远却已经训练有素地跳下沙发,钻到厨房,把储物盒下面工具箱拿
魏谦从善如流地接着她话茬:“谁说不是呢,这腻呼呼东西也不知道有什好吃,谁让那俩‘老板’都爱吃呢?”
麻子妈笑起来:“可不能这惯着,到时候惯得都没样。”
她嘴上不说,心里却总觉得自己是个沉重负担,没人有财力给她请专业护工,大部分时间,麻子妈都只好自己孤零零地个人住在医院,连个说话人都没有。对她而言,有个熟人来聊聊家常琐碎事,就是不起享受。
更不用提她儿子竟然抽出整个下午时间推着她在外面溜达。
麻子妈已经很久没这高兴过,这天,她笑容即使丑,也丑得真心实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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