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哥疼她,小宝知道,她要什大哥给什,小宝也知道,可是她依然畏惧他,很多时候主动开口要东西,也要得心惊胆战,并不十分地理直气壮,因为哥在家里老是冷着张脸,皱着眉来去匆匆,甚至没耐心和她多说几句话,陪她看会电视。
小宝总觉着大哥虽然爱她,爱得却非常有限,如果她太讨人嫌,说不定大哥那点爱就收回去,不再给她。
小宝嚎啕大哭,并不是因为魏谦打她,其实她更害怕大哥不喜欢她。
可惜胖子哥是个糙人,安慰人总也安慰不到点子上。
魏谦是在半路上碰到小远,小远跟着个乐哥小兄弟,那位兄弟叫小贺,跟魏谦虽然不是很熟,但也偶尔有些来往。
,屋里喝杯水去,今天招待不,得先看眼去。”
说完,他看也不看宋小宝眼,扭头就走。
宋小宝哭得更凶,三胖赶紧弯下腰把小宝抱起来,笨拙地像个大熊样拍着她后背,哄着说:“妹妹,咱不哭啊,你哥今年没打疫苗,狂犬病犯。没事,三哥给你找条毛巾敷敷,会就不疼,不怕不怕,三哥在这,你哥不敢再打你。”
小宝趴在他肩上,哭个死去活来。
在宋小宝童年里,她只记得个人怀抱,就是她胖子哥。
小贺走在前头,不时回头看眼后面孩子还跟没跟着,魏之远见过他面,算是认识,却拒绝让小贺拉着抱着,只肯言不发地拎着他钢管走在后面。
小东西走路时候不抬头,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,从小贺角度,只能看见他头顶上小小发旋。
小贺找到魏之远时候,没能看见那个传说中专挑小孩下手变态,只有个六十来岁老阿姨手里拿着个长把扫帚守着小远,不时问他两句什。
那变态已经跑,魏之远外衣扣子崩掉两颗,脸肿起半,头上有条大口子
胖子哥到夏天身上就有股怎也洗不掉汗味,再干净都显得臭烘烘,更别提有时候他身上还会沾上油烟味、菜味,呛人得很……然而那几乎是她能得到唯点温暖抚慰。
她短命妈死得太早太不体面,以至于她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印象。
而哥哥……打她有清晰记忆以来,大哥似乎就没怎抱过她,最亲昵行为也顶多就是在她头上摸几把。
小宝有时候半夜里踢被子,被冻醒也不盖上,都是故意,她装睡等着哥哥来给她盖,哥哥会非常轻柔地拉上被子,掖下被角,有时候还会顺手把她脸上头发拨到边。
那是他白天没有、难得见温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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