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本已经架在韩渊脖子上霜刃剑剧烈地颤动下,凡铁似掉在地上,只划破韩渊层浅浅油皮。
这变故如兔起鹘落,所有人都懵,直到水坑率先嗓子哭出来,严争鸣才如梦方醒,他保持着方才半跪在地上动作,四肢却好似灌铅,整个人僵成块石头,连站也站不起来。
向兔子胆李筠却时脑热,将岛上那些散修可怖状都忘个干净,竟不顾切地冲上去,把推开韩渊。
韩渊被他推得往后错摔个跟头,他却也不知道爬起来,目光空洞地往那歪,要不是胸口还起伏,他简直好像具新鲜尸体。
“小潜,小潜……”李筠视线都被眼泪糊住,无措地跪在程潜身边,只手漫无目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,似乎是还抱着丝侥幸,企图翻出什能救命东西。
有时候,某转瞬会变得特别漫长,长得像是过不完样。
人活辈子,可能总要经历几次这样特殊漫长,比方说死到临头时候。
程潜霜刃本能地剑锋向后,飞到半空,直到他扭头看见身后人脸——韩渊。
韩渊突然跑到他身后有很多理由,或许是想看热闹,或许是想踹那周涵正脚,逞几句口舌过过嘴瘾……没有人会防备他。
此时,他四师弟眼中是与青龙岛上那些散修们如出辙血红,熟悉脸上被黑气笼罩,五官都扭曲,他似乎将全身真元全都集中在这只手上,用力太过,指骨已折,他却不知道疼。
程潜侧躺在地上,像条干涸垂死鱼,可能是因为听见李筠声音,他已经微微涣散瞳孔突然如回光返照般重新有点神采,随即,霜刃剑诈尸似腾空而起,擦着李筠身边而过,险些将李筠脸上泪水也冻成冰,径直没入身后周涵正天灵盖里。
这剑与这人仿佛真应
岛上那些中画魂散修也样——别说是疼,他们连死都不知道。
程潜满脸错愕地盯着韩渊,感觉真元与生命力全都顺着胸口破洞往外涌,连带着漏出去还有他满心喜怒,堵也不住,挣扎也不住,再怎样难以置信也不住。
韩渊毫无知觉地回视着他,而后猛地将手从程潜胸口里抽出,手血肉溅在脸上,他木然地看着程潜倒在自己脚下。
程潜直紧紧地盯着他,四肢无意识地抽搐下,脸上那点血色似乎都往眼圈处聚拢而去,却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过去十几年,有生以来切背负不动苦痛与怒放般欢喜,此时都成褪色琐碎,落入“命该如此”捧荒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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