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眉清目秀小姑娘,从出生到现在,整整十五年,只活成个大写“不敢”,她不敢挺身而出,不敢开口要求分担部分家庭重担,总想假装自己是个和其他人样普通少女,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读自己书。
她不敢为别人出声,也不敢为自己说话,不敢反抗切毫无道理
费渡开着他车跑好几天,从未注意到后备箱里那坨是件衣服——他直以为那是擦车用破抹布,听这话,费总感觉到精神和眼睛双重虐待,堪比遭遇另类家庭,bao力。
他二话不说挣脱骆闻舟,衣冠楚楚地快步走。
骆闻舟:“等等,你还没说完呢,你怎知道她最后不会往下跳?”
这时,耳机里传来同事声音:“骆队,那女孩真在行政楼顶上!”
高处风更凛冽,刮着骨,发出“簌簌”摩擦声。
费渡诧异地抬起头:“怎?”
骆闻舟在那瞬间,身体是快于思维。
从陶然开始讲夏晓楠家事,他就无端想起费渡,想起七年前夏末,他推开门,看见满屋鲜花败,楼上传来絮絮歌,幽静又空旷大宅子里飘满尘埃,落定时,有份“大礼”在等待着他。
无数次午夜梦回时,费渡也会反复回忆起她?
回忆尽头,他在想什?
夏晓楠病号服吹就透,皮肤已经没有知觉,她居高临下,望着不远处黑着灯教学楼。
她记得自己当时正在做份物理试卷,绞尽脑汁地分辨着那些佶屈聱牙概念,把笔帽啃秃角,突然,班里骚动起来,同桌用力撞下她胳膊肘,冲着她耳朵大喊声:“快看,有个人要跳楼!”
笔尖在纸面上留下条锋利创口,夏晓楠心里忽悠下,扭过头,就看见个人影从对面行政楼上跃而下,像块不知从什地方飘来灰烬。
半个班人都站起来,争相涌到窗口围观,把原本在窗边夏晓楠挤到边,大家都在看,只有她不敢。
直到警察后知后觉地处理现场,夏晓楠都不知道跳下去人是谁,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面。
然而骆闻舟冲动之下抓住费渡手,打算要说些什,他心里却是没数。
说什呢?
这毕竟是件伤心事,心上就是擦破层油皮,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好。
“不用紧张,”费渡拍拍他手,“不出意外,猜她就算站在楼顶上,最后也不会往下跳。”
“刚才就觉得你穿太少,后备箱里有件棉大衣,”骆闻舟搜肠刮肚出句,“你去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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