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屡次来市局报道,已经十分轻车熟路,趁着没人注意,干脆自己溜进楼里,正考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,就在处拐角卫生间门口正撞上骆闻舟。
骆闻舟本来就挺明显双眼皮因为熬夜又多出道褶,身呛人烟味,他刚用凉水洗把脸,满头满脸水珠正顺着脖颈往下流,T恤胸口湿片,内里览无余,费渡目光不着痕迹地顺着他胸膛直至腰线处逡巡而过,如果他肉眼也能充当相机,想必瞬间抓拍十多张特写。
等看够,费渡才把墨镜往上推,正人君子似发出开场白:“怎,昨天挖出西岭那起案子之前还有前科?”
杀人放火事,姓费比谁反应都快,骆闻舟已经没什力气惊诧,十分疲惫地点头。
“大手笔啊,”费渡背着手,隔着窗户往外看眼,又说,“这种场合般来都是父母,看这些父母们年龄跨度有点大,你们这是往前挖多少年?”
是离谱,神龙见首不见尾时间越来越多,大有要当甩手掌柜意思。
听起来,这似乎是年轻人没有定性,还没想好自己要追求什。
可苗助理总觉得费渡这个人心思很深,不该是这种“朝三暮四”、“虎头蛇尾”画风,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往市局方向张望眼,感慨公安局门口真热闹,随即心事重重地把车开走。
燕城市局门口确实是热闹过头,不管合法还是非法地方都停满车,个小交警举着罚单,也不知道该当贴还是不当贴,正茫然地四下张望。
传达室门口专门派几个值班员负责登记,访客多得快要赶上鸡飞狗跳基层派出所。
“二十二年。”骆闻舟出声,就觉得声音有些沙哑,他用力清清嗓子,“莲花山郭菲案发生在二十年前,
费渡跟着群正在往里走人,连招呼都没打,就莫名其妙就混进去。
他冷眼旁观,发现来人年龄与身份跨度很大,三教九流,什样装束都有,有神色凝重中年人,也有满脸风霜老人。
有些人随身带着照片,有些则看起来是夫妻——他们看起来比寻常夫妻要黏些,往往是挽着手,或是紧跟在对方身边,好似个人已经难以直立而行,非得互相支撑着,才能磕磕绊绊地继续往前走。
人群中时不常会突然爆出声压抑不住抽泣,这时,周遭人们那倦怠神色就会随之变。不过变归变,除费渡这个好奇局外人,别人大多不会回头去寻找哭声来源,好似彼此都心照不宣似。
费渡皱皱眉,隐约感觉到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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