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酒肆之类都比别处繁华不少,木小乔独自人经过小镇上座茶楼,听见里面正在唱新出词曲。
近年来,国仇家恨故事大家都听腻,风花雪月与才子佳人风尚又起,木小乔素来爱这些靡靡之音,便走进去驻足细听。
曲终,戏班小跟班将盘子顶在头上,四下来讨赏,那孩子不过八九岁模样,长张团团圆圆小笑脸,倒腾着两条短腿跑上跑下,不留神,被隆起木条绊个大马趴,正摔在木小乔脚下,客人们都是来取乐,见他出丑,便哄堂大笑,男孩爬起来,眼角嘴角耷拉,像是要哭,可是到底不敢,抬头瞬间就忍住,强行拗出个没皮没脸笑模样,猴儿似从地上跃而起,团团作个憨态可掬揖,引得众人又阵发笑,他便摇头摆尾地朝那笑声最大人讨钱。
转圈回来,又讨到木小乔脚下,那小男孩笑嘻嘻地看他眼,不料正对上大魔头冷冷目光,吓得激灵,再不敢造次,连忙低头含胸地将托盘往身后藏,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。
退出十几步远,小男孩憋半死,这才大出口气,正想回头张望,忽听耳畔声轻响,他吃惊,只见托盘里多锭碎银,足有二两,男孩张大嘴,连忙去看,方才那位吓人客人已经无影无踪。
有这样收获,想必今天下去就不用挨打,小男孩没料到那位凶巴巴客人竟肯这样好心,命贱孩子向来无人怜惜,很容易知足,臭揍少挨顿是顿,于是欢天喜地地跑。
此后,吴楚楚虽将霍家腿法与其他干快要失传功夫公之于众,但因霍家腿对资质与苦功太过苛求,问津者寥寥,倒是二十年后,江湖中有派名为“长风”,竟以霍家腿法见长,掌门姓霍,是个虽然初出茅庐、但老成持重后生,自言并非霍家堡后人,只是个不知爹娘姓甚名谁孤儿,从小跟师父学艺,师父给改姓。至于霍掌门尊师是哪位,他便讳莫如深,有人问起,长风派便只说他老人家退隐已久,不愿再传出声名,此事直是个谜。
江山百代,渐渐不再有人追究,当年霍家堡虽然分崩离析,功夫却机缘巧合,就这直流传下去,也算源远流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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