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便道：“也是，那年他在永州搀和
那事实在太不像话，儿女都是债啊，皇叔。”
他接连两句话里有话，称得上故意挤兑
，赵渊虽然维持住表情，方才热火朝天家常话却说不下去。两人各自无言片刻，赵渊这才反应过来，谢允是说话说烦，故意口无遮拦，隐晦地要送客。不是他不会察言观色，只是继位这几十年间，赵渊已经习惯当
个皇帝，习惯哪怕底下人即便各怀鬼胎，同他说话时也都得战战兢兢、诚惶诚恐，盼着多从他嘴里挖出点什
，鲜少有人嫌弃他话多。
田地，已经不大在意别人看法，该回光返照时候，他也懒得假装弱柳扶风，左右没别事，他便耳朵听着太医们七嘴八舌，边随意应着赵渊带着政治任务闲话家常。
赵渊很会说话，时而问他些江湖趣事，简单事谢允便顺口同他说，说来话太长他懒得念叨，便推说自己隐居蓬莱，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什。两人好似两只披人皮狐狸，个递话，个敷衍，倒是显得十分和乐。
忽然，原本百无聊赖谢允耳根轻轻动，送到嘴边茶盏顿，身上寒意很快包抄上来，掠夺茶盏上腾腾热气，个小太监见，忙诚惶诚恐地上前换茶。谢允略微眯起眼，抬头往四下横梁上看眼。
梁上有人——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皇宫，此人必定是个高手。中原武林卧虎藏龙，当中自有些来无影去无踪高手，倘若心怀坦荡、并无恶意，有时会故意弄出点动静，暗示自己在场，这叫做“投石”，也有试探对方功夫和耳力意思。
梁上这位不知是哪里来捣蛋派高手，将干大内高手视若无物，在皇宫大内朝他“投石”，谢允颇觉有趣，很想见，越发不耐烦和赵渊扯淡。
那不识趣皇帝老儿还在旁笑道：“当年你刚回京时候，还没有自己府邸，就是住在这里，三年前此地翻新过次，但东西都没动过，有没有点亲切？”
谢允接过小太监新换茶盏，盯着自己指尖上短暂浮起血色，忽然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道：“皇叔，
这些年没出蓬莱，消息闭塞，都还不知道——明琛出宫建府吗？在什地方？”
赵渊倏地顿。
谢允笑容真挚，丁点破绽也不露：“回头得去瞧瞧他。”
“明琛哪，”赵渊收回目光，吹开茶水上浮沫，“很不成器，人也老大不小，成日里心浮气躁，什正经事也不干，天到晚想往外跑，正圈着他读书呢。回头将他招进来，你要是有空能替叔管教下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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