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只手极快地伸过来,稳稳地托住那栽倒花瓶。
那是只女人手,十指尖尖,指甲上染艳色蔻丹,,bao露在月光下,显得有些妖异。
女人好像很清楚鱼老是个资深事儿妈,她回手将被风吹开窗户推上,又微踮起脚,仔细循着花瓶原来留下小圈痕迹,将它严丝合缝地放回去,这才轻舒口气
滋味就更不用提,不如去南疆晒太阳。”
周翡踟蹰下:“那你……”
“记不记得曹仲昆火烧东宫?”谢允见周翡先是小心翼翼,而后仿佛被他自己吓跳样子,便忍不住笑起来,轻描淡写地说道,“记得,这辈子见过第场大火,当然记得——至于要说什感觉,其实也没有。那时候不知道什叫害怕,也不知道出红墙门,都会失去什东西。救出来老太监尽忠职守,没让看见什不该看见。至于父母……小时候就见得不多,还不如和奶娘亲近。现如今南朝正统有小叔撑着,这多年也从来没人跟耳提面命,非得逼报仇雪恨什。万哪天他们真能扫平反贼,就顺便回旧都看眼,也未必常住,没有你想象那苦大仇深。”
他笑容非但不苦大仇深,还有点没心没肺。周翡虽然不擅长察言观色,却总觉得谢允身上有什违和东西。
她正要说话,不远处山间突然传来声尖锐鸟鸣,成群飞鸟不知受什惊吓,呼啸着冲着夜空而去。四下突然起股邪风,“啪”下将支起木窗合上,客栈里昏暗灯花剧烈地摆动起来。
周翡端着酒杯手停顿在半空中,眼皮毫无预兆地跳两下。
此时,洗墨江上依然是漆黑片,散碎月光随意地洒在江面上,偶尔正好落在牵机线上,会有丝极细反光擦着水面飞过去。
李瑾容离开四十八寨之后,寨中干防务自然戒备到极致。此时,虽然鱼老就守在洗墨江心,那沉在水中大怪物也没有潜伏下去休息。如果有人站在江心,会发现水雾下面巨石在不断移位置。旦有人闯入,牵机立刻就会浮起惊涛骇浪——那威力甚至连周翡都没见过。鱼老般只是吓唬她,不可能真把这排山倒海大家伙拿给个尚未出师小女孩玩。
可是这夜,却有个人影轻飘飘地掠过杀机暗藏江面,直奔江心小亭——
江风骤然变得猛烈,汹涌地灌入江心小亭,窗台上个瘦高花瓶不安地在原地摇摆片刻,头栽下去。鱼老嘴唇上两撇垂到下巴长胡子跟着飘到耳根,他蓦地睁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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