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寸步不让，脱口道：“
再说十遍又怎
样？段九娘，你这
辈子，可曾做过对
事吗？”
那疯婆子听
这话，倏地怔住，脸上表情就仿佛被人捅刀似。
吴楚楚低声道：“阿翡……”
段九娘呆立片刻，忽然放开周翡，喃喃道：“不错，这辈子，果然是件对事也没做过。”
当她头脑清楚，可来去于天下任何处时，偏偏任性妄为、错再错。
起来，缓缓地抓住床头长刀——见人提刀，便和端茶送客差不多，都有固定意义。段九娘察觉到她敌意，脚步顿，停在她三尺之外，负手说道：“以化功之法暂时封住你身上两股内力……你感觉怎样？”
周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：“暂时？”
段九娘点点头：“不错，只是暂时，待你休养两天，便可以出手废去你身上内力，放心，不会损及你经脉，然后你便能顺利投入门下。”
周翡听这番强买强卖话，心口阵翻涌，急喘几口气，感觉那种扒皮刮骨般疼痛又要卷土重来。她生平未曾畏惧过什，这刻，却情不自禁地瑟缩下，唯恐那刻骨铭心般疼痛再犯。
不过这次没发作起来，很快被什截断似，只剩下绵延不断闷痛。
如今她知道自己当年错，却已经老、傻、记不清事情，成个只会闯祸废物。
段九娘痴痴傻傻地转身就走，吴楚楚忙叫道：“夫人，等……”
“不要管她！”周翡咬牙坐起来，刚想走两步，便觉得双腿软
周翡头天夜里还觉得这疯婆子可怜中带点可爱，这会儿却真是恨不能将段九娘这根搅屎棍千刀万剐。可惜，她此时约莫也就只剩下削个苹果力气，便只好冷冷地说道：“几时说要投入你门下？”
这和段九娘想不太样，那疯婆子有些困惑道：“枯荣手独步天下，投入门下有什不好？再说你现如今这样，倘若不破旧立新，可就活不啦。”
然而周翡坚而不韧，又正是脾气冲年纪，哪里是什能屈能伸人？四十八寨将门派之别看得不重，要是别人好声好气地跟她说，她倒也未必会将“转投他派，学别家功夫”这事看得有多严重，可那段九娘都疯到这步田地，竟还是狂得没边，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，满口死死活活地威胁她。
周翡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：“枯荣手算什东西？给提鞋都不配，就算死也不学！”
“枯荣手”乃段九娘平生最得意名号，何其自矜自傲，她当即大怒，把抓住周翡肩头：“你再说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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