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包车不知道是给哪个餐厅送海鲜,里面味道不太好,好在,即使是人造革座椅,在古人看来也足够软和。盛灵渊被搬动时候无意识地睁下眼,身体本能地紧绷,然而从艰难地撩开条缝隙视野中,他正好看见东川晨曦,时间恍惚下,忽然忘自己身处何时何地,继而又陷入更深昏迷中。
半放倒汽车座椅温柔地包裹着他,他神思随着那把被风吹走灰烬,回到遥不可及巫人族。
他记得那次自己身上也有伤,不像这次胸口火烧火燎疼,那回他觉得很冷,全身血快要流干,老族长把他罩在斗篷里,路小心地背上山。大圣小木屋里温暖干燥,充斥着甘草气息……太温暖,下拉断他心里紧绷弦。
不知过多久,他被清脆童音唤醒,有个小孩装作漫不经心样子,在他窗根下走来走去,哼唱着他听不懂童谣,企图吸引他注意。
那也是个黎明,他睁眼,就看见灿烂朝阳从山巅抽挑出条金线,继而发不可收拾,奢侈泼满半个山坡,小木屋后窗有棵粗壮梨树,不分季节地茂盛着,半开着花,半挂着果,然后外屋开始有人进出,木门“吱呀吱呀”地响,每次开门,诱人果香就股脑地趁机往屋里钻,像那唱着歌小孩样,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爱。
宣玑开始见他脸风轻云淡,还以为没事,犹豫着跟盛灵渊几步,还没想好是先抢救下两人不断恶化关系,还是先问正经事,就见他毫无预兆地跪下。
“喂,你……”
“别碰,”盛灵渊额角都是冷汗,气息都在颤抖,却挡开他手,“有……咳,有血。”
宣玑哽,立刻想起这老鬼之前干倒霉事,已经碰到他肩膀手指又缩回袖子里,转头喊:“老王,过来搭把手!”
可是话音没落,盛灵渊就彻底失去知觉,砸在他手上。
大圣种梨树结果有拳头那大,
宣玑愣愣,心想:“好烫。”
“需要干什?要不要送医院?不过医院专业好像不对口啊,治不治得剑灵?”王队凑过来,抓抓头发,他不知哪根脑回路又短接,“这个……像他这种情况,是不是不能做核磁共振啊?”
“还不能放微波炉里呢。(注)”宣玑没好气地回道,“去帮开下车门。”
他小心地留意下盛灵渊身上有没有漏出来血迹,俯身把人抱起来,放进面包车里。
王泽莫名其妙地嘀咕句:“喊时候不是说让‘搭把手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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