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盛灵渊轻声说,“那领头是当年老族长,他背人是。”
这时,旁边树丛中响起窸窸窣窣动静,宣玑低头,见个小脑袋从树丛中钻出来,那是个七八岁孩子,正是狗都嫌年纪,瞪着双葡萄眼,梳着头小辫,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。
宣玑连忙往旁边躲大步——这小崽子分明是那个诈尸阿洛津。
这时,那背着人汉子从他们身边经过,宣玑看清他背着少年。
那少年手长脚长,身量似乎还没跟上,单薄得像三根筋顶着个脑袋,身上被人用个大斗篷裹住,只露出半张苍白脸,血顺着他垂下手指尖不停地往下淌。
他身边那只小毕方,看着威风,实际就是只家养雀儿,胆子小得很,绝没胆子把自己骸骨挖出来,还炼成剑,插在后脊招摇过市。要是没猜错,很可能是赤渊火灭之后,那毕方回去收尸,但没找到他尸骸,于是埋下他随身东西,聊做寄托。
南明火……南明火说,似乎是朱雀离火。
盛灵渊有些不情愿地想起“朱雀”这个词,忍不住伸手按按自己太阳穴——可最后朱雀早就已经魂飞魄散,哪来后人?
就算朱雀是妖族,盛灵渊也不得不承认,朱雀是妖族中最有神性族。
盛灵渊总觉得这小妖虽然看着疏阔豪放,身真火驱邪镇宅,但身上总是隐约带着点挥之不去邪气。
半坡最高处木屋里,个老人迎出来,打扮得非常隆重,宣玑猜他是巫人族“大圣”,类似宗教领袖之类角色,双手将受伤少年接过去。
巫人们窃窃私语着,小阿洛津好奇地从大人们脚下钻进去,踮着脚张望,问:“是那个小皇子吗?是真吗?”
宣玑忍不住问:“您这是受伤吗?”
“嗯,十岁之前,这都是家常便饭,”盛灵渊站在人群外,远远地望着经年前狼狈自己,“父皇战死赤渊,家国倾覆,皇城变妖都,妖行天下,人族衰微,人们要个希望,于是不知怎,传出来个预言
这时,阵喧闹打断他思绪,山下传来骚动,有人用巫人语叫道:“来来!”
接着,伙人举着火把,疾步上山,拥着个汉子,汉子背着什人,老远就叫道:“快,伤得太重!快叫圣人出来看看!”
全族都被惊动,那些人风风火火地沿着山路跑上来,两侧人家都点起灯,远远看去,灯火从山脚路爬上半坡,睡眼惺忪人们纷纷披上衣服,探头出来看。
静谧夜色破,就像个隐喻。
宣玑:“那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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