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此时,四下安静极,他平安无事地在界碑里溜达,除自己和叔叔脚步声,却什都没有听见。
太子心想:“民间传说,果然不可尽信?”
进
这男人面相年轻得过分,同旁边少年站在起,与其说是叔侄,倒更像个兄长,任谁也想不到,他居然就是已经在位二十年启正皇帝盛潇。
他生着剑眉,眉峰不显,斜飞入鬓,眼角却微微下垂,有几分温柔多情意思,神采飞扬,又十分可亲,是副俊秀端正好相貌。
启正皇帝拍拍小太子肩,温声道:“陪走走,怕不怕?”
太子道:“儿臣不怕,皇叔年少时,平赤渊、镇邪魔、斩百万鬼兵,复山河,儿臣纵然不及皇叔百之二,也不敢轻言畏惧,堕您威名。”
“什威名,凶名吧。”启正皇帝笑,缓缓往前走去,“你不怕,可是怕得很,都二十年没敢回来过。”
大齐启正二十年,霜降。
队骑士在官道上纵马狂奔,人和马都已经疲惫不堪。忽然,打头年轻骑士喝道:“界碑到!”
只见不远处路边竖着道石碑,丈余高,上面行龙飞凤舞血字,戾气逼人:赤渊,生灵止步,擅入者挫骨扬灰。
石碑前头,个中年将军带着排禁卫迎候着他们,禁卫们披甲执锐,字排开,见来人,齐刷刷地跪下: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吁——”
太子连忙跟上,有些疑惑,既不能理解他恐惧,也不明白他为什要用“回”这个字眼:“皇叔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启正皇帝竖起根手指在唇边,“听。”
太子茫然地凝神侧耳,听片刻,忍不住嘀咕道:“听……听什?什也没有啊。”
启正皇帝便微笑起来:“是啊,什都没有。”
太子愣愣,忽然想起年幼时听过传说——据说赤渊火海里封着百万战死怨魂,怨气冲天,因此大峡谷两侧终年刮着烈风,呜咽不止,人站在界碑外,能听见那里传来日复日惨叫与哭号。
打头年轻骑士从马背上跳下来,跑得太急,脚下个趔趄,那将军忙快步上前扶住他:“殿下小心。”
“没事。”年轻人摆手,问道,“皇叔呢?”
话音未落,便听不远处有人唤他小名:“小彤儿,到这边来。”
出声是个身着玄衣男人,背对着众人,独自站在界碑那头,年轻太子瞥眼界碑上血字,便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闯过去,小跑到那玄衣男子跟前跪下:“儿臣……”
那玄衣男人伸手托,轻飘飘地把太子拉起来:“不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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