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西临自己审视眼,
他甚至能从窦寻平静语气里听出久别重逢后怨愤,细细密密,谈不上深重,然而无处不在。那像把钝而绵软刀,绵绵不断地刮他骨头,使折磨来得细碎又漫长,还不如像以前那样摔摔打打地吵上架来得痛快。
徐西临再也提不起扯淡兴趣,开门,而既然窦寻那说,他也只好发出邀请:“没有,就是乱点,请进。”
客厅是灰鹦鹉地盘,鸟殿下刚刚巡视自己领地,听见声音,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出来,不料看见窦寻,它有点自己领地被外来物种入侵不快,微微抬起条腿,不怎友好地扇几下翅膀。
接着,它可能是想起徐西临警告,它不情不愿地把脚丫子收回去,落到高高架子上,警惕地盯着家里不速之客。
这还是窦寻第次来徐西临“新家”。
徐西临来不及回答,身体已经先因为熟悉拥抱热起来。
可就在这时,窦寻却轻轻地放开他,对他苦笑下,说:“放心。”
放心什?
徐西临愣,随后立刻反应过来,顿时仿佛被抽个耳光——窦寻在暗示周围没有路人,也没有不怀好意相机……而他知道这是在外面,愿意忤逆自己桀骜不驯,为某个人遵守这个世界无理取闹规则,照顾他更为无理取闹怯懦。
窦寻说完,搭住徐西临条胳膊,另只手扶在他身后,半是扶持半是推着他往楼上走:“别在楼下喝风,你家在几楼?”
房子是个小三居,采光还行,进屋看,里面窗明几净,看就是钟点工刚打扫过,干净得几乎尘不染。
环绕客厅三间屋子,其中两间都房门紧锁,也不知道他自己个人在家没事关什门。
唯间开着门卧室整洁得像个样板间,里面没什人气,看就好长时间没人住过。
反倒是客厅沙发上摊着床单人枕头和被子,让窦寻判断出房主人平时活动区域,简直比住在宾馆里还凑合。
窦寻看得直皱眉。
徐西临沉默地按下楼层电梯,脸色比在墓园时候还难看。
窦寻路把他送到家门口,伸手挡住电梯门,语气没什起伏地对徐西临说:“你家要是不方便有访客,可以就送你到这——你真不需要去医院吗?”
徐西临越来越不舒服,疼痛路从胃部蔓延到他后背,后背好像有根横过来筋,抽抽乱跳,抽得他无端烦躁。
窦寻在学着客气,学着跟他保持距离,学着尊重他那些顾忌。
但徐西临没觉得欣慰,只觉得讽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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