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寻被铺天盖地恐慌吞没,他心里哀哀地叫声:“你不要吗?”
嘴上却已经自动将恐慌都转成怒气:“你有什权利替决定?”
徐西临以不变应万变地站在他两步之外,神色疲惫而安静,祭出他“对不起”大法,任凭窦寻说什,他都逆来顺受,然而并不动摇。
窦寻把揪住他领子:“没说要分开!”
徐西临没什反抗意思,被他拽得踉跄几步,撞在旁边书桌上,他下意识地伸手撑,就撑住桌角上巧克力包装盒。
,他们两个走到现在这步,完全就是他问题,是他对不起窦寻。
强加罪名还没来得及想好名目,他也说不出什所以然来——然而其实也不必说明白,只要让自己坚信不疑就行。
大概否定自己比否定这段感情来得痛快点、也轻松点吧,他是两权相害取其轻。
窦寻脸色白得近乎透明,本能地摇头,徐西临说什他都摇头,什都没听进去。
徐西临语气和平时开玩笑哄窦寻玩时候并没有什不同,平平淡淡,语速很慢,听起来个字是个字,显得特别讲理,窦寻却好像被掏空样,所有体温都从心口漏出去,漏得他形销骨立、无所有。
徐西临闭下眼睛。
窦寻突然崩溃:“以后你让干什就干什行吗?不分开行吗?”
“想让你能继续把书读下去,做你该做事,”徐西临静静地说,“等将来偶尔想起,可以回来
徐西临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,又开始耳鸣,不知道是不是被宋连元巴掌打,好像比早晨起来时候还要严重点,他拉起窦寻只手,说:“别这样,豆馅儿,心里实在过不去,给你打顿出气行吗?”
窦寻下意识地把手指蜷缩起来往回抽,他有种精准直觉,如果他们俩互相怨愤,互相指责地吵架,哪怕把房顶都掀起来,将来还是会有回转余地。可是徐西临说这是“他错”刹那,窦寻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。
他少年时代离群孤愤,被徐西临点点地在上面染上诸多颜色,本以为会有个姹紫嫣红结尾,可是才画半,他打破调色盘,就要半途而废。窦寻也就像副中途夭折画,带着繁花似锦半面妆,剩下半荒芜着,更显得面目可憎起来。
流走光阴,逝去生命,破碎镜子,行将就木爱情……都是无法挽回,道歉不行,哭更不行。
徐西临:“以后……做点你喜欢事,别勉强自己,嗯?有什需要,随时来找,尽所能,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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