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回答：“就是以后都不来
。”
就是以后都不来。
尘世间悲恨欢喜，从今往后，都没瓜葛。
人与人之间，好似浮萍与转蓬，缘聚缘散、缘起缘灭，都是无常事，父母兄弟也好，爱侣故旧也罢，说起所谓“天长地久”，其实不过是麻痹大意
子虚乌有。
来时日，聚时日，多
天就是赚天，随时能戛然而止……只是凡人大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，他们总觉得自己是“失去”什
。
，招呼杜阿姨给客人端茶倒水，凌晨时分，才把大家都送到门口。
“
妈留下很多事，没接触过，都不太懂，过两天可能还要麻烦哥哥姐姐们帮忙，先谢谢你们。”徐西临自行给自己长个辈分，把“叔叔阿姨”统统变成“哥哥姐姐”，顿下，他又补充说，“以后大家也都给留个联系方式吧，别因为妈不在就断联系，有什用得着地方，随叫随到。”
后面几天，就是办理后事、处理徐进财产与公司股权，葬礼，接待批又批不知道跟徐进什关系来客，即便有她生前同事们各种帮衬，还是琐碎得让人心神俱疲，徐西临不敢让外婆多费神，杜阿姨又什都不懂，好在身边有个窦寻，凡事能商量二，不算完全孤助无援。
窦寻跟学校请假，白天帮他跑腿，应付各种事，晚上就陪徐西临挤在他那个单人床上——两个人居然也能睡得开，因为徐西临基本睡不着，整个晚上都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动，只占小条地方。
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祝小程来，窦俊梁也露面，宋连元……徐进以前接触过各种三教九流人都来，郑硕专程从国外赶回来——他只能暂住酒店，徐外婆实在不待见他。
诸事完毕，徐西临累成个空壳，仰面躺在客厅沙发上，落地窗外片灿烂阳光，天高地迥，秋色正好，豆豆蔫耷耷地趴在窗台上恹恹地睡。
徐西临把这干人等都招待好，推拒郑硕“想聊聊”邀约——好在郑硕没有逼迫他，非常理解地接受他“以后再说”搪塞，然后跟众人起，送走徐进。
徐西临第次知道什叫“死亡”，是很小时候跟外婆起听“薛家将”评书，三四岁孩子听不太懂，里面大多数人物也都不知道谁是谁，只喜欢三爷白文豹，因为“八卦梅花亮银锤”听起来就特别炫酷。
听到白文豹死在薛平手上，小小徐西临茫然不解，听见外婆唏嘘，就追着问：“他怎？”
外婆说：“死掉呀。”
徐西临问：“什叫死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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