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蛇抬起头看着他:“饮狐,都到现在,你还不说实话。”他声音很古怪,轻柔得很,又好像是什都知道样,带着些居高临下审视意味。
安捷身上迅速窜起层鸡皮疙瘩,绕是他胆子比馒头还大,这时候脸上也掠过层混乱惊慌神色:“你说什?”
醉蛇叹口气,恋恋不舍地把老太太人头放在边桌子上,从兜里拿出打火机,把桌子旁边个带蜡烛灯笼点着,幽幽白光照在冰冷可怖人头上,男子脸色却分外温柔。
安捷有种自己在玩“寂静岭”错觉,他下意识地把脚步往门口移动下,调整好身体姿势对着醉蛇,只手悄悄地缩进裤兜里。
醉蛇重新坐下来,好整以暇地问:“饮狐,你幽闭恐惧症是怎回事?”
莫匆路都神情恍惚,浑浑噩噩地回到他和安捷放行李旅馆,整整齐齐箱子还放在门口,他木然地看那箱子眼,颓然坐在床边。
那个男人味道,好像丝丝缕缕地缠着他五官六感,怎挥都挥不开。莫匆想不透,安捷是怎把那些冷酷到极致又温柔到极致表情像面具样,随时换下来就可以变副面孔?
就真是铁石心肠,这长时间捂不热?
莫匆突然站起来,脚踢开排放整齐行李箱,他原本显得迷茫混沌眼神突然清明起来,眼珠里开始充血,年轻英俊脸上狰狞不已,薄薄嘴唇,就像抿着巨大杀意样,大片阴影在瞳孔里蔓延开来。
就像是头困兽。
安捷愣,似乎没反应过来他为什这问:“何景明……”
醉蛇摆摆手:“算吧,你说出来自己不嫌丢人?别糊弄,都是年轻时候在道上混过
心智心智,心在前,智在后。智尚存,说明心陷得还不够深,还不够魔障。
你只能是,全身上下,整个灵魂都只能是个人,如果你那颗心敢跑到别地方去,就把它片片地切碎,从你胸口里挖出来……安捷。
他冷笑着站起来,伸手把挂在门口衣架上,不该在这个季节穿厚实外套摘下来,拉开——里面是满满枪械——
安捷往后退步,又退步,直到后背完完全全地抵住墙壁,退无可退。眼前这情景实在太过诡异可怖,醉蛇脸亲昵地蹭着颗人头,那样子就像是小孩子在抱着长辈撒娇。醉蛇把怀里人脸向安捷转过来,轻轻地说:“奶奶,你看,这是那个老上咱们家蹭粽子吃小不点,都这大。”
“醉蛇。”安捷低喝声,心说这黑灯瞎火,要疯也得挑时候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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