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捷紧绷肌肉突然就放松下来,莫匆伸开手指,慢慢地顺着他手腕展开上去,手心静静地贴在他手背上,就像是无声安慰。半晌,叹口气,安捷才低低地说:“你折腾三年,害死你妹妹,扯平。”
“扯平?”何景明沉默地看着莫匆安抚安捷动作,不知道为什,反而有种异样平静:“扯不平,饮狐,这条贱命放在这里,要杀要打都由你,只要……”他停顿下,“也没什只要。”
“要宰你还不方便?”安捷笑笑,“你给打个定位仪进去,不也放颗微型炸弹在你身上?
安捷把烟往嘴里送手,轻巧地夺过来:“戒还抽。”
何景明目光快把他烧穿。
安捷扫莫匆眼,倒也没说什,任他把剩半截烟捻:“何景明,麻烦你在某些场合下,多多少少记得自己是个人,不要像条饿几百年狗,张嘴就要咬人行不行?”
何景明呆呆,似乎有些手足无措。他小心地坐在安捷对面,莫匆甚至注意到,他只是坐沙发个边缘,脊背挺得很直,向前微倾,好像想要急切地说些什,可是又什都不敢说,怕开口就是错。
莫匆突然觉得这样何景明很可怜,好像不小心惹主人生气大型动物。
醉蛇放下电话,也在边坐下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怎都觉得别扭。众人像是比着沉默,大厅里挂钟分分地过去,那动静让人心烦不已,醉蛇突然被股无名火淹没,他拍茶几,烟灰缸弹起来在原地晃几圈又倒下,刚刚宋长安放下半杯水彻底洒出来,滴答得地都是。
醉蛇粗声粗气地说:“群大男人,至于?有什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清楚?毒狼你他妈就不是个东西!饮狐,到底怎着,要杀要刮,你划出个道儿来!以前就觉得你磨磨叽叽地不像个男人,要不然专门招帮……”他瞪何景明眼,然后目光又从莫匆身上划过,没说出来,重重地哼声。
安捷摊摊手:“没想怎着,现在是李要把过去那些破事儿做个断,不是。要不然何景明你爱他妈怎着就怎着,只要不让看着你堵心,你上宇宙飞船嫖外星人去都行。”
“安饮狐!”醉蛇火大,“你能不能说句人话?!”
“说人话你们这帮以畜生当名人听得懂?”安捷语气和表情都很正常,可是脸却白得很,莫匆把抓住他手腕,安捷下意识地挣,对方却没有如他所想地松开,反而攥得更紧。手心里温度传到他皮肤上,很稳,有些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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