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哥”叹口气,摘下眼镜来,就着昏黄路灯用衣角擦擦,往另个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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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捷绕过莫匆,到街上打个,已经很晚,哥都懂得看人脸色,上车这年轻人报个地名就句话也不说地闷坐在那,脸色不加掩饰地有些压抑。
看这位,不定遇着什不顺心事。哥也没自讨没趣地上赶着搭讪,伸手把车上广播打开,里面正在放首老旧歌,个字个字清清楚楚地吐出来,带着点靡靡之音味道。
安捷把头扭向窗外,他路跟着莫匆,恍然间好像看到十几年前安饮狐,年轻,自恃聪明,桀骜不驯……可是安饮狐还没有那极端表情,那样偏激眼神。
打个赌……”
“去你大爷,丫又看上那新车吧?”“四哥”嗤笑声,“跟你赌?跟你赌裤子都得输没。得,你说怎办就怎办吧……现在都知道这有个‘黑衣宰相’,指不定谁过阵子就来挖墙脚,到时候你可别给爬墙。”
莫匆乐,这回他脸上表情正常得多,阴森东西抛去,他好像仍然是那个古道热肠邻家少年:“给辆CarreraGT,车上再坐个绝世大美人,说不定就真倒戈,四哥你留神。”
“四哥”本正经地指着自己脸说:“你看像绝世大美人不?”
莫匆顿顿:“像……美人他爹。”
莫燕南辈子蜗居在他书山书海里,不懂得人情世故,也不明白人心。这男人怯懦,对于他来说过于纷繁复杂社会给他极大压力、恐惧、甚至自卑感。他失去妻子,让年幼孩子没母亲,觉得愧对他们……而这样愧疚和爱只能表达以暗中关注形式。
孩子们天天地长大,青春躁动和叛逆让他们开始疏远甚至憎恨起自己无能父亲,他惊慌失措,他比他们还像孩子,心思单纯而不懂得沟通。
莫匆这孩子,毫无疑问他是个天生好演员,能随心所欲地在不同人面前表现出任意他想要表现形象……年轻人反叛,本来无可厚非,可是他玩得太出圈。
翟海东
“兔崽子,滚蛋!”
莫匆笑着冲他挥挥手:“就这着吧,先回去。”
“黑衣等会!”“四哥”忽然叫住他,正色下来,“月底翟海东过寿,请帖到,你去不去?”
“哟,老炮啊……”莫匆往回走脚步没停,回头扫“四哥”眼,轻轻地提起嘴角,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讥表情,“歇菜去吧。”
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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