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年,张美珍就被迫离开行脚帮,从此退隐江湖。
她跟单位申请,调到外地工作,十几年没回来。
后来老公房拆迁,百十号院始建,她摆脱那堆江湖事,闲得只好工作,大小混成个资深业务骨干,可能是这个原因,也可能有什人在里面托关系……反正稀里糊涂,给她留套房。
“可能是小川他大爷爷托人替留吧,”张美珍故作释然地笑,“可不感激那老头子,分完房没几年,就让们自己出钱买,差点把攒那点棺材本耗尽。”
她退休之后回来
没人怀疑过杨平里通外帮吗?”
张美珍缓缓地抚过打狗棒:“没有,因为没有对质。”
“为什?”
“他们把绑来老幼妇孺扔在个存机油厂房里,派个人看着,就各自回家睡觉,结果凌晨时,看守睡着,几个喝醉小流氓丢烟头玩,把厂房点,正好有个油罐漏,救火来不及,里面人又都被绑着,个也没跑出来……反正都是‘正好’。”
甘卿:“……”
“刚才不是说,行脚帮和丐帮,欠段血海深仇。”张美珍淡淡地说,“知道这个事时候,已经太晚,在燕宁捅出这大娄子,就算没有老杨,也不可能姑息任何人。这时有几个涉事人自愿跳出来招供认罪,都是没家没业光棍,被警察带走。这个结果丐帮不认,非说这几个人看就知道是为‘义气’,出来帮同伙顶罪。”
“朱长老他们那伙人意难平,把这笔账算在整个行脚帮头上,打算让行脚帮血债血偿,和老杨四处灭火——可家人惨死火,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能灭吗?那时候国家正在严打黑社会性质组织,这事发不可收拾,朱长老他们那拨人闹事闹大,全进去,老杨被架在火上。”
她记得那是八月初,下大雨,整个燕宁都像是要给狂风掀飞冲垮,盛夏烤得温热地面凉透,草木夜间凋零半,落花流水而去。
喻怀德紧急签盟主令,召集所有人,出面调停,杨清被情与义压得抬不起头来,甚至不敢看她,在凄厉风声里宣布,丐帮与行脚帮势不两立,以后武林大会有你没。
那是张美珍这辈子最艰难时刻,她年轻时闯祸、四处躲藏时候,起码还有行脚帮里人护着她。那次,因为她执意要揪出所有参与这件事人,向不分青红皂白护短行脚帮内开始对她不满,再加上王九胜他们那伙人暗中使各种小手段,说她“胳膊肘往外拐”、“倒贴”声音越来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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