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先生有点感动,认为许博士是真心关心他,就把揣着包子纸袋也给他,说:“放心吧——这是自己家里蒸,你尝尝,别嫌弃。”
“您怎知道还没吃饭呢!”许博士这个英俊少年郎丝毫也不矜持,拆开看眼,就直接站在车门口吃,吃得眉开眼笑,“香!馅里没放盐,放家里自己炒酱,说得对不对?”
“吃出来啦?”
“绊肉馅水是泡过蘑菇!”
“对!对!咸不咸啊?”
,没顾上,等他们都走,周老先生就自己慢慢地收拾,忽然,他顿顿,在垃圾袋里发现盒益母草颗粒冲剂,没开封就扔——蓓蓓总说肚子疼,大家都说这个管用,周老先生知道女儿总是不肯相信专家,什都要迷信所谓“正规”,所以这盒冲剂是他特意从药店“高价”买。
周蓓蓓大概也没仔细看,又或者……她看,只是不敢相信她爸能买到什正经东西。
摊上这帮让她反复失望家人,时间长,就习惯性什都不相信。
周老先生把那盒益母草捡出来,拆已经弄脏外包装,放在饮水机旁边,然后他回屋换件衣服,从床底下找出个棉布背包,戴上帽子和墨镜,又用纸袋捡几个包子揣上,混在匆忙上班族里,从正门走。
整个早晨,燕宁都沉浸在忙乱里,于是这回,没人注意到他。
“不咸,口重——您家里人真有福气,都想给您当儿子!”
看着许博士狼吞虎咽,周老先生脸笑得像朵花似,高高兴兴地上中巴车。
司机下车抽烟,见老头走,就过来悄声问许博士:“护法,没问题吧,这些老东西家里人来闹怎办?”
“放心,”“许博士”声音压在牙缝里,“这车人里,没个跟家里人说过,要不然他们也来不……嘶,齁咸,老头这是打死卖
周老先生路走到个交通枢纽,有辆中巴车早早地等在那,车上下来个小伙子,二十来岁,长得挺精神,浓墨重彩眉目几乎有点女孩式明艳感,他没说话先笑:“周叔,可就等您!”
小伙子叫许邵文,是许教授学生兼助手,据说是个博士,平时组织他们上养生课就是他。
许博士问:“跟家里人都沟通好,是吧?这趟费用可稍微有点高。”
周老先生敷衍地“嗯”声,拿出准备好信封递过去:“现金,你点点。”
许博士拆都没拆开,随手接过来,依然是千叮咛万嘱咐:“您可定要跟家人沟通好,要不儿女得急疯,为您负责,得反复给您确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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