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严从804出来,上楼,屁股坐在喻兰川家沙发上:“怎觉得最近老往这楼跑?这屋可能是有问题,天花板上装个‘吸警察石’什,换住户也不管用。会去找‘梦梦老师’要张转运卡。”
喻兰川刚下班,围巾还没来得及解,不管第几次听见“梦梦老师”,他都会起身鸡皮疙瘩:“你把舌头捋直说话。”
于严不客气地从茶几下翻出坚果盘,开始吃自助:“唉,你搬过来真好,好歹有个歇脚地方。”
“同志,说好不拿群众针线呢?”
“你哪是群众啊,你分明是资本家门下走狗,要被打倒推翻土豪。”于严摆手,又问,“对,梦梦老师几点回来?”
韩东升老岳父姓周,瘦瘦高高,板寸头,话不多。
这位周老先生识文断字,平时还有阅读习惯,花镜随身带着,有地方坐下,他就掏出书来看几页。
不过他读物无助于增长智慧——除《气功入门》之类无稽之谈外,他读都是各种小报杂志,里面写满怪力乱神都市传说。
这些年纸媒不太流行,杂志社们纷纷倒闭,这些故事作者和读者们都转移阵地,到网上,不会上网周老先生和很多同龄人样,被抛弃,只能找以前旧杂志来看。
看完就放边,过几天翻出来再看遍,反正他也记不住。
“哪知道?”喻兰川不耐烦地翻个白眼,他已经个礼拜没去“偶遇”过甘卿,因为在朋友圈揭穿“梦梦老师”骗局,作为报复,那个缺德带冒烟女人把微信头像改成狗头,提她,喻兰川就肝火旺盛,“是她经纪人吗?”
于严被他这把肝火燎得很冤枉:“不知道就不知道呗,这大火气?”
喻兰川:“804又出什事?”
于严唉声叹气
初来乍到,周老先生谁也不认识,生活大概也是不太习惯,喻兰川有好几次看见他独自个人在楼下遛弯,离其他老年团体远远,像条误闯别人地盘老狗。只有老杨大爷大概是看他可怜,偶尔站住,跟他说几句话。
般来说,老年人都不愿意换生活环境,但是他能因为自己认生,就拦着孙子去好学校吗?他能剁自己见“健康”俩字就想买买买手吗?
都不能,那他意见就不重要。
谁也没想到,这个乏味而且寂寞老先生,在搬来不到个礼拜时,就被警察找上。
于严警官跨年夜里,在星之梦许愿“世界和平”,但可能是因为他只顾介绍同事生意,自己没有消费,大意,所以许愿不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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