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美珍倚在门口,撩撩长发,问她:“你没有什不好生活习惯吧?”
不要脸甘卿立刻回答:“没有,绝对早睡早起、作息规律,晚上下班回来洗洗就睡,熄灯时间不超过十点半,早晨六点之前定起,可以给您准备早饭。不看电视,手机静音,不会带客人来,有快递让他们寄到店里。虽然没有洁癖,但能做到垃圾随时收、桌子随时擦,洗完脸顺带洗水池,头发绝对不堵下水道,您还有什需要干,都可以告诉。”
张美珍听完,哑口无言好会:“你……出家几年?”
甘卿感觉这话不像夸她,没敢贸然接,只好微笑。
“不吃早饭,你不用管,十点之前也别找,”张美珍摆摆手,“晚上有时候出去玩,回来得晚,自己会带钥匙,你不用留门——不过万喝多,可能会弄出点动静来,你不神经衰弱吧?”
“喏,那个屋是你。”张老太——大名张美珍——虽然对甘卿性别很不满意,但人既然已经被自家外甥找来,大概也不好直接轰出去,还是让她进屋。
因为这个楼北边是楼道,所以所有卧室都是朝南。虽然是次卧,但空间并不局促,窗明几净,低头就能望见南小院成排老槐,窗帘应该是刚刚换洗过,沾着温暖洗涤剂味道,墙角还有盆茂盛玻璃海棠,红得肆无忌惮。
甘卿走进百十号院时候,就打过次退堂鼓。
不幸在电梯间撞上喻兰川和老杨大爷,她又打次退堂鼓。
到1003,发现张老太不大喜欢她,她其实就已经打定主意,不在这讨人嫌,稍坐会就走。
甘卿消化下老太太话,赶紧敬畏地摇头。
“那就好。”张美珍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,跟她没什话好说,于是对甘卿念声佛,“阿弥陀佛。”
这年头,老人都在发少年狂,青年们都在哆哆嗦嗦地搜索医疗保险。
厚着脸皮,甘卿在新窝住下。
这里实在太
至于住处,她也想好,可以去孟老板那借几个塑料小凳,拼拼,先在店里凑合睡。她没有传说中“悬绳卧梁”本事,但塑料板凳大概也不至于摔死她。
切心理建设,都在这个房间面前溃不成军。
别说是向阳,有窗户屋子是什样,她都好久没见过。
小楼在院落深处,院里茂密植物隔开马路上噪音,汽车鸣笛声远得像针尖落地,站在窗边,以甘卿耳力,甚至能听见客厅里小座钟“嘀嗒”声,安静得近乎奢侈。
进来看眼,甘卿就决定豁出去,不要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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