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把头扎在她妈妈怀里,只手抓着她爸爸衣角,杨曼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看着她们,女孩嚎啕大哭好会,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。她擦擦脸,突然转过头来,跑到杨曼跟前,颤颤地、还带着浓浓鼻音说:“警察阿姨……”
杨曼蹲下来看着她,柔声问:“怎啦?”
女孩小手不安地搓揉着裙子角,杨曼注意到那上面有大块墨水污迹,女孩红着眼睛小声说:“阿姨,刚才那个坏人抓走是朋友,们今天吵架,很后悔……”她眨巴眨巴眼睛,
室静默。
姜湖站在暗处,盛遥看不清他表情。然而只是片刻,盛遥专业素质立刻让他回过神来,俯身把蒋自新手上刀夺下来,伸手放在他动脉上,确定死亡,才小心地把女孩子抱起来,对着衣领里面别着对讲机说:“安全,进来吧,有个女孩情况不大好,需要医护人员。”
他再次回过头去看姜湖,后者已经把枪收回去,像是若无其事样地从阴影里走出来,低着头看着地上不肯闭眼男人,低声说:“对不起,当着这多孩子面,不过刚刚那种情况,不射杀他,他就会杀人。”
盛遥觉得他不对劲,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,姜湖口气没有解释,没有后怕,甚至没有松口气感觉,音调和表情都太过平淡,平淡到有些不真实地步,他问:“你还好?”
姜湖笑笑,没接话,盛遥觉得他瞳孔有些散。
沈夜熙在盛遥“安全”三个字还没说完时候,就扯下耳机带人冲进去,好在除被犯人直拎着小姑娘意识不大清楚之外,就没有更多伤亡。
善后开始,有医护人员抬担架进来,杨曼组织人把孩子们个个都带出去,让医生检查,又过十几分钟,被通知到家长们蜂拥而来,安静而乖巧孩子这才回过神来样,哭声四起。
他们还太年幼,在“死亡”这个概念还没有在这些孩子们心中明晰时候,就过早地遭遇到。见到鲜血,见到这个社会上最晦暗人性,见到最凶恶最疯狂嘴脸。杨曼把个嘴唇青紫女孩交到她妈妈手上时候,忍不住想,这些孩子将怎样接受这样事实呢?他们以后会变成什样人?
也许在以后很长段时间里,噩梦都是他们生活部分,变成他们成长中最残酷次洗礼。在目睹那挺身而出男孩被残忍地杀死以后,他们以后是会变得畏首畏尾,还是更加勇敢呢?
华灯初上,生和死话题太过沉重,杨曼想,他们都还没有到足够能消化这些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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