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口中原本含混听不出在说什
呓语突然清晰起来，这亡国公主两百年挣扎
下全,bao露在余尝面前。
天之娇女，家国门派夜倾覆，她从云端摔落炼狱，心里绝不会只有家国大义……宛阖之战又不是她错。可是阴差阳错，后果却要由她这幸存者来担。余尝听见她口齿清晰地说
几句“凭什”。
除仓皇无措，杨婉部分仇恨和怨愤是指向澜沧派。
她还无数次想抛弃族人，隐姓埋名，离开百乱之地这个让人窒息地方。
然而让余尝毛骨悚然，是她挣扎与埋怨后面，间或就会接句冰冷“为大义”“澜沧百代，系你人”。
藏在西王母影子里，正目睹着场生吞。
含沙射影只有欺负低阶修士，或是花几年潜移默化，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。短时间内对上同阶高手没什大用，最多是让对方晃个神，得搭配其他手段偷袭。
对盟友使这种手段，被对方察觉就是直接撕破脸，因此余尝不敢随便插嘴，也没指望听她把心里话说出来。开始，他只是借含沙射影符咒蜷在西王母影子里，观察着她气息变化，与南阖半岛中那遥远灵山呼应着，联系时断时续。
随着杨婉神识越沉越深，她整个人状态越来越飘忽，乃至于从头天后半夜开始，在余尝没有任何施压情况下，杨婉受含沙射影符微弱影响，居然开始自动将神识中过念头说出口。
余尝听得提心吊胆，她口中所言大部分都是呓语，前言不搭后语，完全听不懂，他还唯恐她惊醒。
两边拉扯，有几次，西王母差点又从入定中惊醒。
周遭灵气紊乱，余尝从含沙射影中感觉到她摇摇欲坠意志力，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，忙小心地催发点“含沙射影”。
每当西王母杂乱絮语激烈起来时，余尝就适时地通过影子，在她耳边说上句：“没有退路”“澜沧山只剩你个”“族人都在看着你”之类，将左
就在他差点打散含沙射影符逃走时候，西王母口中忽然吐出句冰冷而清晰“为大义”。
隔着山海与含沙射影，这四个字生生将余尝打出个冷战。它与西王母虚浮前言后语完全接不上，好像她脑子里有个喇叭，时不常地抢夺她声音。
这是传说中“天谕”？
这跟余尝想象中谆谆善诱，闻之令人茅塞顿开天谕完全不同。那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，也不带半点情绪，甚至不似人声……像传说中老僵尸敲棺材板！
然而人性仿佛是不可磨灭，“天谕”落下，反而激起西王母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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