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平愣愣,没想到三哥居然还有信。
他将第二封问天拆开,先闻到淡淡血腥味,只见上面写道:“小心灵感。”
小心……什?
夜深正是许多修士用功时候,尤其这天发生许多事,修士们心浮气躁,急需平复。玄隐内外门,没有公干修士们不约而同入定,然而耳畔却不像平时那样很快安静。
那些承袭自祖先道心躁动不已,似乎有话说,轻轻地触碰着他们灵感。
“小屁孩筑什基,”奚平在他头上轻轻敲下,将袖子拽回来,“回头也让家人早起伺候你吗?上仙山路是条不归路啊……”
奚悦不由分说地打断他:“要跟着你,要筑基。”
“行,明天早就找老庞要人去。”奚平道,“内门也有开窍弟子,跟着不用非筑基不可。”
“那不样!”
“哪不样?”奚平道,“怎,同僚都筑基,你看人家羡慕啊?你着什急,天机阁那帮老东西个个比爹年纪还大……”
宿命。
第张薄薄问天抵达永宁侯府时,奚平只看眼,收起来没拆,只对奚悦道:“肉不行,这只太小,吃不进去,你去找点羊奶调稀点……啊奚悦你个败家不等天亮东西!”
奚悦拿出小块青矿石碾碎,就着清泉水喂给还不大会咀嚼撕咬幼猫,看看奚平:“问天……”
“哦,没事,不用看,跟庄王殿下要点东西,他还能抠门不给怎?好多还是赚钱买呢。”
这时,两人灵感同时动,奚平朝花园方向看眼。
奚悦拙嘴笨舌,说不清楚,他说句奚平堵他十句。憋半晌,半偶依旧只憋出句“不样”。
他不是为修为高,厉害,而是冥冥中有种感觉,不筑基,就有道冰冷堤坝拦在奚平和自己之间。
那个人在那头,挖土种花,会支使他干这干那,会又想开汽车出门撞墙玩,侯府不够他热闹……却依然寂寞极。
“……”
奚悦刚要说什,却见另封问天飞进来。
奚悦道:“峰主走。”
“嗯,”奚平顿顿,说道,“他有事。”
没事也不会久留,别说永宁侯府,丹桂坊……甚至金平城都放不下个蝉蜕剑修。支修不自在,别人更不自在——奚平从来不记得永宁侯府家丁下人们那有规矩过。
眼下夜深人静,也是全家都不敢出大气静,只怕今天夜里没人睡得着。当年征选帖来都叫不醒懒散侯府,明天还得集体起个大早。
奚悦忽然拉住他:“想筑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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