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,天威越发,bao躁,支修再顾不上他,雪沫喷溅起老高,攘半宿,把动不能动奚平埋。
山石炸裂声穿透雪堆,震耳欲聋。
奚平不知道自己被震晕几次,等他醒过来时,那可怕天威已经短暂地平静,像是天也被熬累。
死寂片飞琼峰上浓云散去,露出仿佛触手可及星与月。
奚平脑子里时空白片,好会才想起自己在哪,紧接着他悚然惊,他感觉不到支修气息,不管是雪山上还是他灵台照庭里!
什,奚平还没资格“听”。
他只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后颈这样软,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头来。所谓“九霄云上人”,此时浑身每处关节、每寸经脉都被死死压住,别说,bao起反抗,他甚至连深吸口气大喝声余地都没有。
剑光再次捅破压下来天,奚平差点被突然冲进来冷风灌粗脖子:“咳咳咳……“
支修声音在剑啸余韵中传来,有点上气不接下气,但即使这样,他语气居然依旧保持和缓:“你怎还傻站在那,趁现在快走。想骂谁自己上后山骂去……骂师父别给听见。”
奚平没动,仰面朝天,他脱力似往雪堆里倒:“师父,您在孝顺这方面堪为弟子楷模。”
“师父!”奚平慌,艰难地将自己从雪地里“拔”出来,他连滚带爬地想御剑上天。
可是不管什品阶,没有把剑敢在这触目惊心剑阵中穿过。奚平着急,干脆将身上那些废铁都扔,徒步往山上爬。他从浮冰上掠过,几次三番被剑痕中残余剑气打飞出去,到剑台百米处,他已经寸步难行。
奚平抬手召出太岁琴,打算硬扛出条路,没等动手,他目光忽然顿住。
融融月光散落在雪地里,交错剑痕中,他看见棵小树幼苗。
那小树苗树干雪白,本该挺直树身歪歪斜斜——它不知多少次被风雪折断、连根拔起,根系拖出去很远,地面上只剩很短截,没有枝叶,但……它在月光下泛着灵光
支修:“逆徒,走……”
走字话音没落,飞琼峰上新轮天威压到。
奚平瞳孔骤缩,这回,就着躺平姿势,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扑面而来不容忤逆。
那天威不是冲他来,只被扫个边,奚平已经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,紧接着,桀骜剑撞在漫天华盖之上。散落剑气将雪山砸得遍体鳞伤,又与奚平擦肩而过,但他没躲,更没舍得眨眼。
他看见冲天剑光逆着宇宙洪荒而去,次又次湮灭,不畏生、也不畏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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