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老夫人听戏
夫人小姐们都走
，小旦
声长叹，曲终人散，老夫人手里扇子掉在地上，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。
她年纪太大，听折戏，能睡过去好几次。崔夫人见老太太睁眼，忙上前道：“娘，回屋歇吧。”
老夫人摇头道：“让她们再唱会儿，
不困。看看，再点出什
呢……”
崔夫人：“娘……”
“天还没黑呢，早着呢。”老太太老眼昏花，将蒸汽灯认做天光，絮絮叨叨地嘱咐道，“宝儿和楹还都没到家呢……楹……殿下胃口不好，先把粳米羹热上，小宝……嘿，不用管他，他什都吃……”
在络子上，静静地回望过去。
周楹将望川攥在手心，沉默片刻，哑声道：“知道，你有机会告诉他，家里都好，不要担心。”
奚平：“那你怎不回去？”
周楹听不见，只几不可闻地说道：“很快放他出来。”
奚平忽然意识到他要望川干什，还不等他回过神来，周楹就像阵风，在他眼前消散不见。
侯府后院戏直唱通宵，直到丹桂坊蒸汽灯也黯下去。
无渡海底，封魔印下，无人可及之处，被望川打开条罅隙。
周楹终于亲自到这曾经禁锢过他二十多年地方，时间，骨缝里好像又涌起熟悉疼。
满眼转生木成林，仿佛知道来人是谁，那些树通人性地让出条路。
周楹眼看到树丛深处，脚像黏在地上。
等等，三哥！五年，早习惯，不差这些时日，可是祖母等不你啊！
你先回去看看她，五年没写信，你再不回家，老太太会知道，老人家没那糊涂啊……求你，哥！
可他叫不住任何人。
金平秋天来得早，才刚过七月，早晚已经有凉风。
永宁侯府老夫人八十大寿，因着开明主人庄王和传说中拜在飞琼峰门下世子，侯府门庭若市，直热闹到金乌西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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