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风将他卷起来,奚平试图记住这地方、记住那个胆敢冒太岁之名邪祟,将来好剑劈那货。可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,他根本分不出来哪是哪。
哪看着都差不多,哪里都有那股邪魔外道腐臭味。
来自上古魔神隐骨修复力惊人,重新筑好灵基开始将奚平流浪神识往回拽。
那些烦不胜烦杂音越来越远,奚平好像在梦里踩空,下摔回自己身上。
他倏地睁
然后又涎着脸,脸讨好地对那邪祟道:“这是大哥家侄女,模样还算齐整,也机灵,没许人家呢。”
邪祟目光从蒙面破布下伸出来,蛇信似在少女身上舔下,像是笑。
瘦小男人欣喜若狂,迫不及待地推少女把。
她无助地踉跄,瑟瑟地发着抖,落到邪祟身边,被只冰凉、生满蛇皮疤手抓住。
岂有此理!
看就知道,这是个灵窍开毁邪祟。
那邪祟也不是不平蝉,“宁死霜头不违心”那句话好像都不知道——这些散装邪祟随便捡个名目就到处鬼混,变几个戏法就会被当成救苦救难仙尊座下弟子,还不如不平蝉呢。
奚平只见这货进来就开始胡说八道,当着“太岁”面讲“太岁”道,胡扯白咧通。人们听得五体投地,都管他叫仙使。
天机阁迎回来主持大选补龙脉那位才叫“仙使”呢!什臭狗屎也配?
奚平看得拳头都硬,只恨不能作祟。
奚平猛地站起来,可别处又响起呼唤太岁声音,他被牵着飞出去。
等等,爷没要走呢!爷先弄死这王八蛋!
可这由不得他,他只是团被虚伪神龛甩来甩去神识。少女仓皇目光四下求助,麻木旁观者们欣慰地朝她露出空洞笑容,她方才打半彩线络子被无数只脚踩过去……廉价化工染便宜线头贱如尘土。
奚平目眦欲裂,然而他不灵。
他诅咒不灵,祝福也不灵。
狗屎“仙音”喷得告段落,享受众人朝拜,个后背佝偻瘦小男人两眼冒着狂热光,虔诚地给他倒茶,刚要亲手奉上,又自惭形秽似缩回来。他在自己身上来回擦几遍手,忽然看见那偷偷打络子少女,眼睛亮,招手道:“阿花,快过来!”
奚平皱起眉,伸手拦:“慢着。”
可他身体远在东海,碰不到真人。
少女局促地站起来,打半彩线掉地上都没注意,径直越过奚平手上前,嗫嚅道:“二叔。”
瘦小男人把茶盏递给她,命她伺候那臭不要脸老邪祟:“快去,给仙使奉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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