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俭听明白他意思,应完,又说道:“可是王爷,陛下向来心如铁石,小撮失地百姓,未见得拦得住他……”
“拦他做什?他愿意通车还是通船,跟这足不出户病秧子有什关系?”庄王疲倦地拂袖,“那是太子事。”
“太子?太子怎会蹚这浑水?”
“那可由不得他,”庄王把玩着指尖粗陶杯,声音几不可闻,“毕竟太子……除‘博仁’之名,还有什呢。”
说到这,他撑着头,无意中扫眼旁边白玉咫尺。
叛道,倒是跟他拍即合。”
王俭想想:“漕运怎说?”
蒸汽烟尘吹浑金平天,也吹鼓漕运腰包。条大运河,多少大世家黏在上面吸血,哪容得下地面上跑“腾云蛟”来分杯羹?
“漕运?呵,恨不能外使没走就以头抢地,说铁轨‘穿山绕林,妨碍风水,有损国祚’,就差找玄隐山仙尊评理。”庄王笑笑,“漕运司孙禹庆,真是个人才。”
王俭摇头道:“孙家贪得无厌,首鼠两端,先前巴结承恩侯,承恩侯倒,又恨不能跟东宫撇清关系。”
奚老太太已经用巨大字絮叨堆,老祖母嘱咐不外乎就三条,“吃饱穿暖别闯祸”,没什新鲜。庄王看眼,本来要移开视线,却见老太太写道:“不要那什稻草人,妖怪似,夜里撞见怪唬人。仙门若教如何炼丹制药倒好,你为着三殿下,可要多留点心。”
庄王愣愣,有那瞬间,他眼皮微颤,目光像是被老太太那行字烫。好会儿,他才把咫尺倒扣过去,冲王俭摆摆手。
潜修寺里,跟祖母通完信奚平收好白玉咫尺,逼着自己躺下早睡。
潜修寺在玄隐山脉最外围山谷中,苍松翠柏连成滚滚碧涛,没有蜂鸣机器,也没有聒噪齿轮,屋里甚至没有自鸣钟。弟子房中只挂着个半尺见方
话没说完,却见庄王眼角浮起冰冷笑意。
王俭:“王爷可是有什吩咐让学生去做?”
庄王伸手抵住嘴唇,扭头咳嗽几声:“当初修金平到俞州铁轨,闹出过贪,,g巧取豪夺百姓耕地,高价卖给朝廷事,记得吗?”
“是,后来不痛不痒地处置几个人,地,朝廷拿都拿,自然是不可能还。”王俭道,“您是说……”
“腾云蛟固然威风,可这些百姓没安身立命田地,往后靠什活呢?可怜啊。”庄王像吹去细瓷上尘埃似,轻轻地叹口气,“给孙大人提个醒吧,别让他天天惦记着找南圣告状——这不是有现成‘正路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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