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物落地声音惊动伽尔和路易,路易抽出张纸巾,用力地擦拭着满手血,烦躁地说:“你带菜鸟居然还有晕血毛病,圣殿这几年可真是越来越猎奇。”
伽尔叹口气,总算还有点良心,跑上来把他造型不雅小学徒扶到沙发上——这家伙分量可不轻,让人很难想象,如此娇小可人胆子和简洁迷你脑子,究竟是怎支撑起这样幅健壮身板。
“路易,帮按住他伤口!快!”艾美说,“来不及送到医院,这是什鬼东西抓?”
沙发上男人脸色惨白,看起来马上就有天使挥舞着小手绢给他送天堂单程车票,胸口起伏几乎看不见,那里有大片被什东西抓伤痕迹,并排六道血痕,非常整齐,排列得就像梳子齿,每道伤口之间缝隙都极狭窄,再深点,恐怕这男人就被开膛破肚。
“伽尔!
路易问题没能问完,他只来得及匆匆忙忙给艾美留下句“照顾好他”,就和伽尔出去。
萨拉州依山靠海,虽然已经是深秋,但天气并没有那冷,只有远方传来汽笛声应和着遥远风声,以及显得阴沉沉天空有些凄凉。
安眠药作用还在,约翰那被召唤鼓强行唤醒神经还麻木着,不会就睁不开眼,他再次陷进柔软被褥里,直到半夜,才被楼下传来人声和脚步声惊醒。
隔壁房间门被人急促地敲几下,约翰听见伽尔声音说:“找到凯尔森,他就在楼下,伤得很重,快!”
约翰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,披上艾美给他放在床边睡袍——这里衣服都那奇怪,他研究半天,才总算把每个扣子和扣眼对好,手指无意识地在塑料扣子上摩挲几下,认为它们就像是被加工过,变得轻而且薄宝石。
躺得时间太长,胸腹间伤口被他动作扯动下,约翰呲下牙,扶着床头柜慢慢地站起来,拖着脚步往外走去。
楼下客厅里已经灯火通明,从二楼往下看,巨大……嗯,也许是某种椅子?看起来软乎乎——好吧,不管是什,上面躺着个看起来就剩下半条命人。
被人半夜从床上挖起来艾美脸色很严肃,把伽尔和路易使唤得团团转。
又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约翰偏头,发现是个没见过青年,他先是对自己露出个腼腆笑容,然后扒着栏杆往下看眼,显然,那里蔓延鲜血实在太具有视觉冲击性,这位年轻先生只来得及发出声猫叫样尖叫,就两眼翻,面朝下,“咣当”声倒地。
约翰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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