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不足以说明什吗?
是他沉浸在重逢巨大喜悦中,冲昏头脑,才没注意到明显异样。
袅袅晨雾里,似能看见那个青年袭碧衫,在三尺远处黯然静立,垂袖,敛眸,堪堪后退半步,避开他注视。衣襟上残留着暗沉血,眉目间犹存未消恨。
他们之间,隔着层无言疏离。
恰如竹壁内外。
“唔,是呀。”陆霖用力点点头,“他没说要出来。”
陆桓城愣:“那们……怎见他?”
“进竹子里就好啦!”
陆霖神采飞扬,答得干脆:“竹子爹爹送出来时候,说他已经康复,以后可以直待在竹子里,不会再突然消失。要是想他,就可以进竹子找他!”
直……待在竹子里?
面容,可晏琛拥着他,怀抱比丝绒还要温软,轻柔碎吻落在面颊上,比早春栀子花还要芬芳,晏琛唤他乳名时候,嗓音温柔,是拂过杨柳尖儿缕和风。他心脏颤栗起来,周身血液被烘暖,整个人如梦似幻,幸福得几欲落泪。
陆霖在陆桓城颈间蹭弄,感叹道:“原来和竹子爹爹在起,这开心呀。”
如果能早些遇见。
如果从来就不曾分离。
陆桓城搂着陆霖,眼眶隐隐发热。
四年,等候太苦,陆桓城竟然忘……他从未得到过晏琛恕宥。
陆霖眉飞色舞地说完,见陆桓城容色僵硬,并无喜色,蹙着小眉尖纠结好会儿,终于反应过来问题所在。
“对啊,木头爹爹不能进竹子!”他惊呼,愁苦地挠挠头皮,“那,那怎
陆桓城心脏沉,眼中期待神采瞬间凝固。
那呢?
想念你时候,又该去哪儿寻你?!
他猛然扭头,望向身旁那根静默青竹,句冲动询问临到舌尖,整个人突然被股尖锐寒意彻底贯穿——晏琛就在竹内,看得到他倚窗相守,也听得到他与笋儿说话,可整整夜,晏琛只陪着孩子在竹内亲昵,却不肯迈出竹身步。
排拒之意,彰明昭著。
他怎会不知道呢?
晏琛温情正浓时模样,他是这天底下最解人——肌骨瘦而挺,唇瓣软而糯,欺近耳边唤声桓城,咬字里三分娇嗔七分缱绻,哪里像竹,分明是根绕在指尖柳条儿,白絮飞扬,蓬茸松软,连铁石心肠人也舍不得对他说句狠话。
陆霖盼四年,终是盼到竹子爹爹。
而他,也样盼着啊。
陆桓城有些迫不及待,他捧着孩子小脸,急切地问:“阿琛他……你竹子爹爹他,没和你块儿出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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