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然望着布布昏沉痛苦病容,心中内疚如潮。他奔到客厅,抓起钱包、钥匙、手机、湿纸巾,以最快速度灌好壶温水,将蛋卷扫进饭盒,把这些东西鼓脑儿塞进单肩包,抱着布布去医院。
贺致
小懒虫今天赖床?
不会啊,昨天明明睡得挺早。
颂然产生不好预感,匆匆推门进去,拉开窗帘,让充沛日光照亮卧室,就见布布声不吭地缩在被窝里,小脸红彤彤,皮肤又潮又热,汗湿头发贴在额头侧,整个人萎靡不振,像片晒蔫小叶子。他用手背探探孩子额头,温度烫得吓人,连忙扑向床头柜,翻出支口腔体温计。
汞柱从没刻度位置开始疯似往上窜,越过36度、37度、38度,直逼39度。颂然盯着那条极细刻度,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。
最终,汞柱在离39度只差小格地方停住。
Day0706:05
周末眨眼过去,循环往复周如期到来。布布要上幼儿园,颂然要赶堆积如山稿子,远在异国他乡贺先生则晨起夜归,要面对比前周更恐怖魔鬼加班。
这座大都市每栋楼、每扇窗里每户三口之家,都过着相似生活。
忙碌、规律且幸福。
就算不能相聚,彼此之间多份越洋思念,也是泛苦幸福。
38.9度。
颂然抽出温度计,搁在枕畔,十指深深插入发间,万分懊悔地揉搓几下。
是他不好。
是他疏忽大意,只顾着排队买冰激凌,才让布布淋身水。后来虽然擦干,也换新衣服,却忘吹干头发。
顶着头湿发在风里跑上几个钟头,换他也会发烧。
清晨,当第缕阳光照入卧室时候,颂然以为这将是风平浪静周——他与贺致远关系融洽,培养出暧昧亲密感,布布懂事又独立,从不让人操心。生活已经步入正轨,接下来十多天,他所要做仅仅是按部就班地生活,顺带照看好布布。
可是他没料到,这操蛋生活不甘寂寞,锲而不舍地又给他挖个大坑。
早晨六点,颂然按掉闹钟,唤醒布布,披上外套去厨房做早餐。
馄饨皮裹着指甲盖大肉馅在沸水中翻滚,层蛋液在小煎锅里凝成金黄色蛋皮,当中铺上虾仁、蔬菜与小葱,以锅铲卷拢,切作三段入盘。再取只素瓷小汤碗,摆好紫菜、虾皮与精盐,小馄饨只只沿着碗壁滑进去,浇满鲜汤,与蛋卷齐端上桌。
早餐准备好,家里却安安静静,卧室门紧闭,卫生间里也没传出刷牙洗脸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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