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还未恢复意识,这会儿睡得正熟,微微偏着头,呼吸沉缓。
这次意外,说起来也算碰巧解郑飞鸾燃眉之急,多少应该算件好事,但他点都不觉得喜悦——
何岸是在心理系阅览室遇袭,出事时候身旁还散落着四五本书。他为什会在那儿,郑飞鸾潜心想就明白七八分。
而现实是如此残酷,甚至没有给过何岸哪怕次选择机会,两年前被迫上手术台,两年后亦然。
何岸,你甘愿吗?
身僵化肌肉立刻活过来。他站起身,紧张地往前迈步,不久,季长海推门而出,脸上写满疲累,仍是给郑飞鸾个慰藉笑容:“别担心,手术很顺利。”
“那何岸……”
“他现在暂时丧失信息素平衡能力,非常虚弱,不宜接触人群,已经走封闭通道送去病房。郑先生不必焦虑,等病房完全安排好,允许探视,护士会第时间通知您。”
季长海又道:“郑先生,手术顺利只是个良好开端,后续恢复好不好,其实是由您来决定。”
“?”郑飞鸾眉头皱,“怎说?”
你醒来以后,会对心怀怨恨吗?
郑飞鸾低下头,隔着被子吻吻何岸手背。
今晚渊江气温忽降,又积浓云,浪漫第场雪快要飘落。何岸,等你康复,们就块儿带铃兰去看雪。那个你错失答案,会尽力帮你找到,然后亲自送到你心里-
这天后半夜,郑飞鸾陪床累,趴在病床边昏昏欲睡,交握手指突然被股可怕力量攥痛。
他猛地惊醒过来
季长海解释道:“接下来三到七天是患者体内两种信息素轮换周期,也称紊乱期,他会产生呕吐、晕眩、头疼、畏光、寒热不分这些紊乱反应,加上性腺受伤,分泌信息素过程本身也会有疼痛感,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会非常难熬。您是标记过他伴侣,除您,任何人待在病房都会加剧他不适,所以陪伴、安抚、照顾这些工作,都要交由您来负责……不过放心,护士会提前教您。”
他和善地补充句-
这天深夜,在学过怎当个合格护工之后,郑飞鸾终于踏进何岸病房。
空气中飘浮着清甜铃兰香,它淡极,也远比从前纯净,浑然就是郑飞鸾记忆中味道,再没有另种信息素混杂其中——当年他强加给何岸痛苦根源,如今已经摘除。
床头亮着盏小夜灯,光芒暗而柔暖,映着何岸苍白脸庞。郑飞鸾走过去,在床边坐下,捂热自己双手,探进被窝,轻轻握住何岸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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