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还睡着呢。”何岸点
点头，笑着道，“在咬手指头，估计是肚子饿，闻到肉包味差点儿流口水。”
他领着郑飞鸾往客厅走，踏进门，把装早餐
塑料袋放在茶几上，然后绕到柜台后，开始给郑飞鸾办手续，随口说道：“铃兰很喜欢燕叔叔，待会儿醒过来发现人不见，肯定要哭
场，
得给她弄碗鸡蛋羹，再多倒点牛奶，才能把她哄踏实……啊，还有，她对你可能有心理阴影，看见你会怕，你不要急于求成，要慢慢跟她相处。”
“会注意。”
郑飞鸾忙不迭答应。
何岸“啪哒”敲几下键盘，从屏幕后抬
郑飞鸾暗叫不妙，赶紧修改答案：“其实……其实也没怎
睡好。”
何岸低下头，无声地笑起来。
路过早点摊时，他让郑飞鸾在旁稍等，自己跑去买两只梅菜肉包、两只南瓜饼和两杯热豆浆。肉包和南瓜饼用塑料袋装着，挂在腕上，豆浆则双手各拿杯，满当当，沉得很。
他走到郑飞鸾面前，把手伸：“喏，你。”
郑飞鸾简直受宠若惊-
晨雾散去，代之以袅袅直上炊烟，各家各户渐次开门。东方屋瓦层叠，笔直脊檩托起轮金色朝阳。
郑飞鸾与何岸并肩走在小巷里，身后行李箱颠簸，轻快地轧过石板路。
郑飞鸾右手拉杆，左手垂在裤腿边，指尖微微动几次，手腕也忍不住抬几次，仍是不敢去搂何岸肩。
还差点。
他们终归还没亲密到那份上。
回到客栈，豆浆正好喝完，两只空杯双双丢进门边垃圾桶。何岸说要进屋看看铃兰睡醒没有，郑飞鸾便先在院子里等着。
他送胖鸡崽被铃兰遗忘在秋千摇篮里，歪歪斜斜，顶着溜圆片壳，很是呆萌可爱。
都半年多，还没失宠呢。
郑飞鸾心里高兴，弯腰帮它抚正些。
不会儿，何岸个人出来，郑飞鸾便压低音量问：“她还在睡？”
刚才燕宁在时候，郑飞鸾觉得拘谨，等燕宁两边各自叮嘱番，上车离开，他就更拘谨——他还摸不准何岸对他接纳程度，单独相处时，既不敢表现得太过热络，也舍不得太过疏远，后果就是连并肩走路那十几厘米距离都要反复调整。
相比之下，何岸就轻松多，背着手，与他边走边聊：“来得这急，昨晚没睡吧？”
郑飞鸾只当是客套，便说：“还好。飞机上有床，睡觉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何岸扭头看他，露出讶异又失落神情，“还以为你会激动得睡不着呢。”
糟糕，答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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