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？”燕宁问。
司机转身走向那辆车，拉开后座门，恭敬地唤
声：“少爷。”
久无动静。
车内
人似乎在做什
重要心理准备，
直没有露面。独自酝酿很久，他才终于弯下腰，跨出车门-
何岸远远望着他，神色出奇地平静。
那会铃兰还睡着，何岸早早起床，下厨煮锅小米粥，佐上酱菜与荷塘小炒，陪燕宁块儿吃完，然后亲自将人送出落昙镇。
镇门附近停着七八辆三轮小摩托，半旧不新，都等着拉活儿。
辆低调SUV混迹其中，车窗紧闭，通体漆黑。司机是个讲究人，规规矩矩守在门边，不玩手机不唠嗑，双手交叠在身前，背脊笔挺，看就供职名门。
见到燕宁，他快步走上前，伸手搭住行李箱拉杆：“夫人，老爷派
来接您回家。”
何岸立刻展颜而笑：“还在发愁该去哪儿叫辆出租来呢，正好，现在不用。燕叔叔，您快上车吧。”
天就少天。飞鸾醒悟得早，没像您弘明那样在死胡同里困二十年，所以，也得从死胡同里走出来，哪怕结局不定是好。”
“燕宁叔叔想知道件事，你说实话：你喜欢飞鸾吗？”
何岸缄默阵子，点点头。
“喜欢。”
燕宁便欣慰地笑起来：“两个人相互喜欢，又肯相互坦诚，结局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郑飞鸾依旧高大挺拔，只是比从前消瘦些，眼窝很深，透着不易遮掩疲惫，看得出过去这个月熬得并不
燕宁却有些无奈：“说过很多遍，不用专门来接，可以自己买机票回去。”
“您放心，不是为接您才专程飞趟。”司机赶忙解释，赔笑道，“是二少爷急着赶来，分钟也不想耽搁。老爷说，既然都飞这趟，不如就顺带把您也捎回去，省得您舟车劳顿，还要去机场挤人堆。”
二少爷？是……是指郑飞鸾吗？
他已经到？
何岸稍稍踮起脚尖，左右张望圈，却没看见人。
何岸注视着燕宁，颇为认真地说：“燕叔叔，先跟您说好，如果飞鸾又做和之前样事，或者犯别错，不会再原谅他第二回，但是，这不妨碍对您喜欢。铃兰是您孙女，您要是想见她，想抱她，想陪她块儿住，可以随时上这儿来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燕宁望着何岸那双清亮眼眸，从中读到不可多得柔韧与倔强，像极二十岁自己，又分明比那时自己通透得多-
次日清早，晨雾还未散去，燕宁便离开落昙镇。
他要赶八点半飞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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