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接过热茶,道了声谢,捧在手里啜了一口:“可是现在,我不想考虑那么多了。您说得对,时间经不起蹉跎,过
郑飞鸾怎么听都不对劲:“等等,什么叫少做梦……”
嘟——
对面已经把电话挂了-
放下手机,何岸用两根手指支着脸颊,戳了戳鼓起的腮帮子。
啵。
“好多了,都快痊愈了。”
郑飞鸾信口雌黄,徐妈眼皮直跳。
“不疼了?”
“早就不疼了,一点皮肉伤而已,又不是什么……嘶!!!”
他倒抽一口凉气,猛地打了个激灵,瞬间恢复了九分清醒。
诉他,落昙镇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,住上几年也不会腻。你不能来陪何岸的话,那我就代替你留在这儿,专心养老,不回家了。”
“呼……”
郑飞鸾浑身都放松了。
刚才的那一分钟,他就好比临刑前遇到大赦,情绪峰回路转,整个人变得又倦懒又舒悦,一摊流沙似的慢吞吞往沙发下滑。
“何岸,看样子我爸很宠你啊。”他歪着脑袋,懒洋洋地冲那边乐,“你是不知道,在我家,谁的地位都没我爸高。他给你当靠山,我以后怕是要跪着过日子了。”
戳出了极轻的一口气。
燕宁从他的神态中琢磨出了一点懊恼与害羞,忍不住笑了。他倾身给何岸添了一杯茶,边倒茶边说:“希望不是因为我,你才改变了主意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何岸摇了摇头,“燕叔叔,我也不怕您笑话,其实他陪着我的那半年,我一直都在纠结……”
“纠结什么?”
“就是……明明心里是有触动的,又不愿意承认,想跟他撇清关系,又总是狠不下心。”
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,正要质问徐妈在胡搞什么,就见徐妈拽着他那只手,格外慈祥地笑道:“少爷,在少夫人面前逞什么强啊?您看,穿帮了吧。”
郑飞鸾:“……”
何岸:“……”
何岸脸颊一烫,又不免有些恼火:“不聊了不聊了,你先涂药吧,涂完药早点睡,睡觉的时候踏实点儿,少做梦。”
最后三个字明显磨着后槽牙。
“瞎说什么呢?”何岸拧起了眉头,“我又不是你家的,八字还没一撇的事……”
郑飞鸾低低地笑起来:“你换个字,换个复杂点的……八字一共才两撇,万一我刷刷就给你写完了怎么办……”
他几乎已经横躺在沙发上了,眉眼间尽是满溢的幸福,醺然近醉。
徐妈一脸无奈,只好绕到沙发后边,抓住郑飞鸾在空中挥舞着写“八”字的手:“少爷,别乱动啊,药还没涂完呢。”
何岸隔着电话听见,便问:“你的手好点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