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匆匆拐进单元门,边爬楼梯,边低头从裤兜里找钥匙。
他没有注意到,就在他身后五六米远雪地里停着辆融入夜色亚光黑漆迈巴赫。驾驶座侧车门敞开,钥匙还插在上头,车内却空无人。发动机未关,引擎低低地轰鸣着。车主离开得那样急,把价值千万豪车像垃圾样扔在路边,似乎根本不在乎它会不会被偷走。
何岸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,转过楼道抬头,突然脸色大变,猛地收住脚步。
他看到郑飞鸾。
男人背对着他,低着头,双手张开撑墙,像只意欲独占猎物头狼据守在门前,周身散发出极其阴森可怕气场。门边墙上和门上,到处都是凌乱践踏足印。
有人经过,脚步声会儿轻会儿重。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楼道声控灯坏,猫眼透不进线亮光。他感到心惊肉跳,只怕下刻就会响起巨大踹门声。
“别怕,这儿很安全……别怕。”
他将裹身毛毯往上拉拉,盖住半张面孔,小声安慰着孩子,也安慰着自己。
第二天是圣诞前平安夜,何岸心有余悸,不敢在家待着,只好去附近公园和图书馆躲天。
傍晚时分,夜色大片笼罩下来。今晚久盛总部有场年度酒会,何岸算算时间,临近开场,郑飞鸾肯定已经到,不会出现在西郊堵人,才壮着胆子去超市买些冷鲜与蔬菜,提着购物袋混在灰扑扑人群中往家赶。
何岸怕极,巴不得转头就逃,却怕脚步声惊动知觉敏锐男人。
就在这关键时刻,手机里不巧传出程修洪亮声音:“何岸,你到家吗?刚才听泰广银行人说,郑飞鸾小时前从他们那里拿到你地址,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!”
楼道内无比安静,电话那头聒噪叫喊被衬托得非常刺耳。郑飞鸾身体震,寻着声音慢慢转过身来,将昏沉目光锁定在何岸脸上,迟钝地看会儿。
然后,他笑。
笑容里有种饥饿到极致而又觅得
刚拐过楼角,离单元门只差十几步,他接到程修电话。
“何岸!”那头叫声尖锐,吓得他险些甩掉购物袋,“你在家吗,在家话立刻锁好门!插销、锁扣、防盗栓,能挂全挂上!”
何岸立刻加快步伐,朝着单元门阵蹒跚小跑:“怎?”
程修近乎崩溃:“郑总不见!今晚久盛有酒会,他小时前就该到场,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!联系不到他,郑夫人联系不到他,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!”
“……知道,这就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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