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弦已经走过来,凑近看,当真是股火气直冲脑
顾见深还是忧心道:“想必很多百姓辛勤耕作毁于旦。”
闵江延安土质丰盈,沿河造田产粮极高,哪怕有水患风险,百姓们还是乐于冒险。
如今江河决堤,哪怕疏散百姓,但这些粮地却是保不住。
沈清弦宽慰他道:“性命尚在,已是大幸。”
顾见深转眼又看向他,很是钦佩道:“还是国师功劳,若非有此次推算,只怕要出大祸。”
且不提那小小肉胎里住是顾见深,即便真只是个凡间小皇帝,他也不会置之不理。
大概是因为太后训斥,顾见深多日未召见沈清弦。
不过他不召见,沈清弦也是可以主动来。
他是朝国师,本就是贴身侍奉皇帝职业,自请入宫是被允许。
更不要提沈清弦为先皇宠爱,常备宫牌,出入都很方便。
这孩子左耳垂上有抹恍若血滴般鲜红胎记!
如此红艳如此惹眼如此不详!
先帝本就不喜孙氏做派,如今见到这胎记更是恶心至极,他自此离去,再未来见过这对母子。
后来先帝去世,顾见深身为他唯骨肉,顺理成章继承皇位,孙氏也夜高升,直接从冷宫妃子成当今太后。
看到这些,沈清弦是很不满。
沈清弦道:“这是臣之本分。”
顾见深还欲同他多说些,却又似是想起般,着急道:“朕功课还未做完,国师……”
他舍不得沈清弦走,沈清弦也不想走,他倒要看看太后给顾见深布置到底是什“功课”。
沈清弦道:“不知臣可否看下陛下功课?”
顾小深竟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朕……至今也看不透这千化经,字也潦草,国师……国师……”
他算好时间进宫,在御书房见到小皇帝。
顾见深见他来,当即眼睛亮,快步走下,眼角唇角全是喜悦:“国师……”
沈清弦便越发心疼他,他行礼道:“陛下万安。”
顾见深扶起他道:“国师能来,朕很开心!”
沈清弦还是有事禀告,他低声道:“闽江洪灾泛滥,但因提前筹备,并无大患。”
这什国家?实在愚昧,怎会将红色视为大忌?
如此亲切祥和之色,本该万民推崇,居然还成禁忌?
沈清弦就很不开心。
知道这些后再细细回味,沈清弦便很心疼顾小深,那般年幼,却因耳垂上抹胎记而被父亲嫌弃,想必在他登基之前岁月,过得也很是坎坷。
因为活得狼狈,所以性情才那般谨小慎微,不哭不闹不任性,早熟得让人怜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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