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深抬眼看她:“他真想见?”
谢箐心思被眼看穿,面上有些稳不住:“他当然想见你!你是他最疼爱孙子,他为你付出那多心血,为你……”
贺深烦透这些事,拧眉道:“已经不姓谢,谢家如何与无关。”
见他如此固执,谢箐沉不住气,她本来就不是什好性子,要不是……她哪会理这个蠢货生东西!
谢箐直言道:“你真以为赚够千万就能离谢家?”
谢箐也不生气,甚至放下矜贵,摆出温柔姿态:“小深,跟姑姑回家吧。”
从出生到现在,盛气凌人二十九年谢家大小姐,何曾有过这样低声下气时候?
可惜贺深不为所动:“这又脏又乱,也没什可招待,谢小姐请回吧。”
谢箐道:“这说是什话?是你亲姑姑。”
贺深道:“你不是不许叫你姑姑吗。”
乔韶这样说,贺深肯定会二话不说去拦车,但这次贺深只道:“到家给发个微信。”
乔韶点点头,临走前又多看那辆宾利两眼。
贺深等乔韶走才上楼,楼道里随意停三辆电动车;楼梯扶手上反光,不是因为干净,而是被很多人常年触碰所致;墙面上有张贴过广告后留下痕迹,空气里更是弥漫着股说不清道不明气味,不臭也不干净。
这样个地方,谢家大小姐会亲自来,可见是等不及。
贺深能猜到缘由,可是他心里毫无波动,点都不难受。
贺深沉着脸不出声。
谢箐字句往他心窝上捅:“你是在做梦!
谢箐妆容精致脸上露出丝尴尬:“那时年轻不懂事,只是嫌这称呼老气,但心里是疼你。”
贺深没心情和她扯这些,他道:“没什事话,请回吧。”
谢箐也知道他脾气,连忙说正事:“你爷爷身体很不好,可能撑不过今年!”
贺深早就想到,能让谢小姐屈尊纡贵地来这个脏地方,只能是谢永义身体不行。
谢箐又道:“你爷爷从小就宠你,自从卧床不起更是天天念叨你,你快回去看看他吧。”
血脉亲情磋磨到这个地步,还有什继续维系意义。
贺深自嘲笑,看到与这间出租屋格格不入女人。
她身着香奈儿今夏成衣,黑白相间千鸟格把体型勾勒得美丽优雅,她脖颈上戴漂亮祖母绿项链,耳坠是同款,手腕上是玫瑰金镶钻萧邦LASTRADA,拎着爱马仕铂金包,唯独手指空着,没有戒指。
这是谢箐,只比贺深大十二岁小姑。
贺深看向她,连声招呼都没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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