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兆轻声道:“恭送陛下。”
雍理起身,他双脚落在地上,却轻飘飘得仿佛踩在虚空。
沈君兆把拦住他:“小心!”
雍理再也绷不住情绪,他埋在沈君兆肩膀上,泣不成声:“阿兆……阿兆你心里可还……”
沈君兆却不能听他说完:“陛下又何必再问。”
今日时辰不早,等明日……臣把这些年查到卷宗都拿给陛下。”
雍理心下片凉寒,知道自己问也白问,看也白看。
但凡有线希望,沈君兆又何必苦守这三年?以沈君兆能力,又怎会查不出真相?
真相就是他们流着同样血脉,是同父异母兄弟。
同为男子,雍理不惧;君臣有别,沈君兆无畏。
心悦他、爱慕他、眷恋他。
无论眼里、心里、灵魂里只有他。
雍理哭得更凶:“为什会这样?”
为什世间最亲密血缘关系,会把两人推到这远,折磨得这深!
唯独血脉至亲,如何逾越?
雍理不怕入地狱,不怕下油锅,不怕再无来生,可沈君兆呢?
他怎忍心让他背负万世骂名,他怎忍心让他永无来世?
他阿兆今生已经过得这苦,再无来世,如何甘心!
雍理只觉得浑身倦怠,明明调养得好许多身体,竟比往常还要难受十分:“朕……先回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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